感谢母校的老师们,让我借用华中师范大学法学院2019级开学典礼迎新致辞的机会讲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段脱口秀。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我是邓哲。
科学会堂,一个多么熟悉的地方。以前,我们一般是要辩论赛打到决赛,或者是有专场演出的时候,才能站上来说话。感谢法学院的各位领导,让我头一次这么轻易地站了上来。
回武汉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穿西装、打领带的,但是恽力达老师告诉我,武汉最近秋老虎,天气很热,穿衬衣就可以了。这话一下就勾起了我对四大火炉的恐怖回忆,心想这天热真是太讨厌了。今天我来到学校,我才意识到,原来你们在军训。顿时觉得,这个天气,不合适啊,太凉快了。有些锻炼,我们需要,你们也需要。
刚刚听了李克武院长、丁文副院长、文杰主任、万枞副书记的讲话,心中十分感慨。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几位老师,尤其是李院长,是以长得帅闻名的。但是我那时候并不这么觉得。大二的时候,李老师教我们合同法,听说他没怎么复习就过了司法考试,当时我觉得,这是我和他最大的差距。后来我也没怎么复习就过了司法考试,才发现,我和他最大的差距果然还是颜值。今天见到他,我很沮丧,原来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发胖。
18年前,我跟你们一样,坐在这里参加开学典礼,当时还是政法学院,听着政法学院的老师们说我们院的学生都要“站起来能说,坐下去能写”。18 年,这个数字吓了我一跳。上大学一般都是18岁,这意味着,我是你们的两倍。太吓人了。不过,学过数学的人都知道,以后,我的年龄就不可能是你们的两倍了,而且,这个倍数会不断地缩小。就好比,随着你们的成长,你们会飞快地缩小和我、和你们的师兄师姐、和你们的老师的差距,直到超过我们、超过他们。
讲真的,年龄有时候会让不同的人产生非常大的认知偏差。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个年青人,连官方都认定我是十佳“青年”律师嘛。直到去年我们所年会的时候,大家按照生肖来排座位,于是新进所的助理们就聊哪些人是本命年,有人说,邓律师也是本命年,于是一个助理叫了起来,天呐,邓律师长得好年轻啊,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48岁了。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哼,年轻人啊,还是too young too simple了,律师这一行如此地摧残了我,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今天,是我毕业后第一次上台跟同学们讲话。上大学以后的第一次,是早点名迟到,被当时的辅导员罗丽华老师要求,上台在全年级同学面前做检讨,后来,就开始经常上台了。你看,因为什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始了就认真做下去。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站到台上来,或者因为什么来到华师法学院的,来都来了,就要好好表现。
像站在台上给新生画饼这种事情,我当年干过不少。因为我读大学的时候,创办过一个剧社、一个辩论社,这两个社团都还在哦,先打个广告,欢迎大家加入晨雨剧社、结芦辩论社,拿个小本儿记下来啊,晨雨剧社、结芦辩论社,诶,对喽,所以每次招新过后呢,我都要上台给大家洗脑,说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多么多么有意义、多么多么有价值,我们的那些牺牲又是多么多么值得。当然,大家知道,所谓进步,就是要不惜以今日之自己,去苛责昨日之自己。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以后,我再回头看自己当年说的话,不免会觉得,讲得太对了。
毕竟,还有什么比从来不考虑什么性价比、只是单纯地去尝试、去拓展、去增加自己的可能性更酷的吗?还有什么比不计代价地为一件你不知道有没有回报、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有回报的事情去付出、去奋斗、去竭尽全力更奢侈的吗?没有了。去读硬书,去打硬仗,去啃硬骨头,去摔打自己,去锤炼自己,去边痛、边笑、边成长,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有时候也会有人问我,大学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emmmm,我赖以立身的专业、我养家糊口的手艺,我持续至今的爱好、我逐渐成型的三观,我最好的朋友、我人生的伴侣,都是在这里碰到、从这里开始的。你说,她意味着什么?
大学,不仅是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和青春飞扬的记忆,更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和你以后的人生的力量的源泉,让你在以后遭逢挑战的时候,都能从这段岁月中,从你在这里亲身经历过的那种理想的高峰体验中获得滋养。
现在,新的风景在等着你去呼吸,新的故事在等着你去谱写,请好好把握;如果你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把握,首先,请好好享受;如果你不知道能不能好好享受,首先,请大力鼓掌。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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