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我躺在了似曾相识的难民营,可能是难民营吧,当然这只是猜测,起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妻子,看到她的脸庞,我不由得轻松了几分。
后来医生告诉我,我一出防空洞就倒在了门口。原来是头疼病又犯了。这真是令我发愁。不能走路,不能乱动,就像监狱的犯人一样失去了自由,毫无生机。这个难民营非常大,大到我无法估算这的面积。每张病床之间最多就30公分的间距,这儿的病床很多,少说也有150张。我的妻子就坐在我的病床旁休息,我每天早上起来总是可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或是烧水,或是给我盖好被子。我很感动,总是心想:等我病好起来,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大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了几个月,大约两个月吧,我可以下地走路了。医生嘱咐我要多散步,有益于康复,我也照做,在今天上午医生查过床之后,我与妻子就手牵着手在医院附近漫步,这种感觉好极了,我当然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境界。
被炮火洗礼过的城市,显得成熟多了。虽然经过了炮火的洗礼,但这并不影响人民的生活。有的房屋被轻微炸毁的,已经修好了。有的炸得连渣都不剩的,房主也都已经被安置好了,大家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又过了一个月,我已经彻底康复了,可以开始上工,但一个活生生的问题又横在我们的面前——工?去哪儿找工?是啊,难民营已经将我们的行李清了出来,我们将要何去何从?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那叫什么,什么共产党,安置工厂,是安置无家可归的工人与农民的。于是我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去了那家工厂。工厂的大门敞开着,上面好像还挂着有点像斧头和镰刀的东西,别人说:“那是党徽。”刚进大门,就有人让我们跟他走,来到了一个办公室。我们一直保持沉默。那个人先开口了:我是这个厂的厂长,我看你们两个进来,这徘徊了许久,是想要打工吗?”说着还很和蔼的,拿出两份劳动合同,我不认识字,妻子与厂长就一起翻译给我听,我听完之后厂长发话了:“怎么样?我们工厂的待遇不错吧,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吧。”说着又拿出了一支钢笔出来,我思索了一会儿,妻子也是一样。不过细想想:一天75元包吃包住,一周7天上工6天,放假一天,给签劳动合同,这岂不是很好?妻子还在思索,我便果断的拿起笔,在他指的地方签下了我的大名,妻子见状,便也签了。那位厂长点点头,说:“很好,那就带你们去看一下工厂吧。”话音刚落,又补充道:“哦,对不起,瞧我这记性,看你们还带着行李呢,我先带你们去宿舍,那有双人单间的,走吧。”我们见这位工长如此客气,也满口答应。
在去宿舍的路上,工长跟我们说,这个工厂其实在我们进来之前是做武器炸药库的,在这个工厂的仓库里找到了几百台缝纫机,并且都是完好无损的,可能是日军逃跑前留下的,刚好我们的战区战士缺少过冬的棉衣棉裤,索性将兵工厂改成了缝制厂,不仅做给战士们用,有时还做点外销。”“那这样说来,这个工厂是做纺织的喽?”“对,今年这一批冬衣裤,做完我们可能就要改做兵器,变成兵工厂了,但是你放心,只要你来这,就不会没活干,没饭吃的。”他这话说得十分自信,这是真的吗?我相信不久后我就会知道了。
到宿舍了,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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