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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暗的一天, 一幢漆黑的建筑里(下)

在阴暗的一天, 一幢漆黑的建筑里(下)

作者: 艺十artist | 来源:发表于2018-12-20 14:12 被阅读0次

    作者:  Bartholomew Ryan

    翻译丨于潍颖

    策展人 Bartholomew Ryan&展览

    9 Artists 介绍


    Bartholomew Ryan是一位爱尔兰裔策展人,他于2009-2015年期间在美国Walker Art Center进行策展工作。 联合策展项目包括: International Pop, Scaffold Room , 9 Artists 和 Painter

    Painter. Ryan 本科毕业于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戏剧专业,研究生就读于美国Bard College 策展专业。9 Artists  2013 年进行的一个国际性群展, 展览讨论了艺术家在当代文化中所承担的角色。艺术家包括:Yael Bartana, Liam Gillick, Natascha Sadr Haghighian, Renzo Martens, Bjarne Melgaard, Nástio Mosquito, Hito Steyerl, and Danh Vo。

    “策展人 Bartholomew Ryan 与展览 9 Artists”翻译系列根据策展人Ryan 围绕展览所撰写的一系列文章所组成, 详细系统地展现了策展思路,艺术家创作背景与实践,以及当代艺术策展人如何在相对成熟的西方艺术机构进行策展项目,进而探讨现代艺术家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展现出的身份特质与艺术思考。

    以下是本系列的第三篇(下),艺术家Ryan 分析阐述了艺术家Liam Gillick 的创作实践及他在2009 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作品。

    On a Dark Day in a Dark Building在阴暗的一天, 一幢漆黑的建筑里

    出版物中Gillick的重印文本是艺术家努力去应对这个邀请挑战的一个关键部分。Gillick被夏夫豪森问及关于在典型的现代艺术风格中, 在展览里建造一个离题的支架, 他的回应大概构成了对自己作品最为具体的陈述。以柏林声明(Berlin

    Statement)为标题, 这件作品在2009年三月, 双年展之前的几个月被送至往柏林汉堡火车站美术馆展览。对Gillick来说, 明显地存在着一种责任感, 一个支持他的选择的一个特定语境姿态的渴望。然而这种姿态也成为了艺术家保卫这个过程的一种方式, 一个将他自己从象征性举动的负担中解放出来的感觉, 这个大胆的想法看似也是展馆所需要的。关于艺术资本深思熟虑的阐述是标志Gillick独特离题的艺术创作方式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一个无穷无尽延缓主体性和意义的后结构主义立场更为微妙的辩护, 这件作品拂拭了Gillick时髦翻领上的华丽, 追溯性地集中了他在深入清晰表达的道德标准且时常被怀疑的实践, 但是绝少被如此小心地证实。Gillick列出一个德国馆展览的戏中戏的迷人潜在回应,  他叙述了文本的组成如何允许他最终放弃自己寻找的高姿态, 作为与奥斯特罗夫访谈的结束(在展览前几个月完成); 他再一次给予作品超越消费的特权, 而总是把一种精神特质放置在他艺术创作的核心位置:可是问题确实是你怎么找到一种工作方式或者在一种可行多产的语境里观念可以被产生呢? 且这确实是一个关键所在。它不会帮助你知晓你是否可以抵达或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建筑, 抑或是没有什么好的卫生间, 或这是数量巨大宁可沉默, 毁坏的形式主义艺术作品。我变得真正自由—实际上我一点也不紧张—当我意识到问题不是我去做什么, 因为如果我问自己很多年我应该怎么说, 我很有可能连我现在已经完成过的完全不同的艺术作品的一半都做不到。[8]

    △利亚姆• 吉利克于2009威尼斯双年展德国馆作品入口

    Gillick与一个制作团队一起从柏林前往威尼斯, 在现场工作了几个月。参观者在双年展开幕日当天参观展馆时会从一个五彩缤纷的塑料条状幕帘中的入口中进入, 到一个大型白色墙面的场馆建筑结构。通过主体空间, 穿过前厅画廊是一个长排的组合式橱柜, 表面, 搁板和壁橱都是从一块未涂漆的松木上切下的。在一个橱柜的上方坐着一只电子猫, 下颚夹着一卷纸, 讲述着一个关于两个小孩拜访一只会说话的猫的故事(用Gillick的声音)。故事以先将来时讲述(顺便说一下, 这将会已经是最佳的时态),框定为某一天“将会已经发生”的事儿。我们得知孩子是紧张和害羞的, 这是猫“已经将会稍微地被压抑, 因为它的角色是全世界唯一一只会说话的猫而遭受倦怠甚至无聊。” [9] 故事的氛围不像奥斯卡·王尔德的儿童寓言中的一篇, 包含了一种浪漫的感染力和大量的悲剧。然后Gillick的记录无法自行完成, 而是再次循环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这只猫将会知道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孩子们则肯定会迟到。但是这些天来, 它将不会在意。它将不介意孩子们错过了上课和课间休息。它所关心一切是在阴暗的一天, 某个人会在一幢漆黑的建筑里。它将会抽泣。孩子们的呼吸将会停止。它将了解到人们得知了是猫盗取了他们的呼吸。这只猫将会知道这是一派胡言。像这样一座建筑会窃取人们的呼吸。尽管如此。借用孩子的呼吸一会又有什么错呢? 所有的猫都知道呼吸闻起来是甜的, 还充满了智慧, 善良和乐趣。这实际上将是在暗中当孩子们眩晕昏厥, 滑行和做梦时吮走他们的呼吸, 它将会开始告诉人们一个关于厨房猫的智慧故事… [10]

    以你将如何表现?一直厨房猫在说话为标题, 展览在原新闻稿中涵盖的内容为更广泛。对于很多Gillick创作方式原来或是新的反对者, 活动的概况提供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范围目标来最终钉住那个“红花侠”(译者按: Scarlet Pimpernel为英国作家Braoness Orczy的小说, 书中红花侠是一位英国花花公子化身的蒙面侠客, 在法国大革命期间解救贵族)。例如, 艾德里安·西勒(Adrian Searle)在卫报中称其为一个“牵强附会的表演”, 他说Gillick的作品总是“一个装饰性, 理智弧线和多因素决定的粗暴混合物。” [11] 另一方面, 汤姆·麦克多诺(Tom McDonough)在艺术文本(Texte zur Kunst)杂志撰文赞扬了Gillick做出的出人意料的决定, 他离开了更加“熟悉的形势和颜色”, 并且还避免了从宏伟的策略来强调建筑, 以一只会说话的猫在批判性的情景中来找寻作品项目中的那个临界维度。[12]

    △会说话的厨房猫_全景 △利亚姆• 吉利克, 会说话的厨房猫, 2009威尼斯双年展德国馆(1) △ 利亚姆• 吉利克, 会说话的厨房猫, 2009威尼斯双年展德国馆(3) △ 利亚姆• 吉利克, 会说话的厨房猫, 2009威尼斯双年展德国馆(2)

    Gillick的厨房受到了1926年奥地利设计师, 反纳粹活动者玛格丽特·舒特—里奥茨基(Margarete

    Schütte-Lihotzky)设计的法兰克福厨房的启发, 这是一个应用现代主义的重要作品, 其大众化了厨房的使用权, 厨房的设计成为一个有效且和人体工程学有关的意识环境。这还揭示了他自己的工作室后期实践—艺术家在预备工作阶段花很多个小时坐在纽约的厨房里抽烟, 并受到了来自儿子的猫的打扰。他记起自问到: “谁可以发言?谁有权利这么做?” 最终, 当然是他身处在这个语境里, 但是他唯一能做的是通过这只猫的过滤让他自己那么做。某种意义上, Gillick所做的是将家庭的, 主观性和社会性放在一起: 妨碍建筑的宏伟意识形态结构的要素。在厨房中, Gillick聚焦了在他作品中的典型中间位置: 一个贯穿一天不同时刻的间隙性管道—这样以来立刻家中最关键的部分同时也成为了最非正式的。德国在1920年代见证了一场在设计之于标准化实用性的两种观点之间的战争, 一种关观点是(和马克思主义倾向的包豪斯有关)通过制造全球共享的优质设计致力于社会融入和平等, 另一个观点是致力于军国主义和怀旧再创造德国审美的过去的军队(法西斯主义)。某种意义上,Gillick利用德国历史本身作为一个模型来应对建筑的遗产, 在一种正当反法西斯主义上升的文化中再塑一个辩论式的视野。

    事实上同时在自由意志主义者的世界观里, 这只猫没有接受过良好的训练, 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会插队的勉强观点。对有超凡魅力的讲演缺乏兴趣, 它更喜欢食物和小憩, 猫自身是诚实正直的, 必然受不到法西斯教化的影响(肯定比狗少得多)。故事中猫窃取了孩子们的呼吸, 但是这仅使得他们有些虚弱, 让他们接受这个寓言, 然后通向代表催眠术的任务。同时这栋建筑已经拥有真正的力量: 它能撕开从肺部获得氧气。在Gillick全部作品中, 存在一种持续的探索, 去测试被蒙骗和心不在焉的对世界的参与的局限性, 运用艺术作为策略来回避平淡无奇, 给予这些差距本身以特权, 他们是所有决定性结构难以捉摸的基础。这是一个复杂的姿态, 在艺术家的作品中有着持续的共鸣, 他的确是我们时代更为有影响力和不可思议地产生共谋的艺术家之一。[13]

    注释:

    [8]Ostrow,“An Interview by Saul Ostrow,”136.

    [9]Liam Gillick, One Long Walk… Two Short Piers…, Kunst- undAusstellungshalle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bo’en) (科隆: Snoeck, 2010), 32.

    [10]同上,33.

    [11]Adrian Searle, Error! Hyperlink reference not valid. The Guardian, 周一, 6月8日, 2009, 最近参考, 7月30日, 2013

    [12]McDonough,“Liam’s(not)Home,”147.

    [13]几年之后, 回顾阅读Gillick在展后讨论的访谈是非常有趣的:“我想要做一些新的事情, 我想要推动一切很艰难的事情。在你做这事儿时你要忍受一些东西, 即使你知道在你的想法里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头脑清醒的在开幕式那天离开展馆, 你在分手或者有些事儿不太对劲时, 或者你目睹了一场意外之后会感到: 这并不是一种得意洋洋和满足的感觉, 这是一种你知道这是唯一你能做的事, 但是这不会归档为一种必然的满足感。”Louisa Buck,“There’s a Perversity in My Method,”The Art Newspaper 229 (十一月 2011):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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