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七公的故事最早出自《四九夜话》之番外篇《赖床戏小儿》上卷。
《四九夜话》作者楚中九歌,因为是哄孩子睡觉,现编的故事,所以大部分内容以及有多少故事已不可考。四九寒天,南方又无暖气,早上不免赖床。孩子对昨晚故事意犹未尽,又让笔者继续讲。
笔者心想,越是讲得有趣,越是没够。就想杜撰一个不是一听就能听懂的故事,而且听众里还有妻子,就又加大了难度。没曾想讲完之后,孩子们觉得有趣,让他再讲下一个。倒是妻子云里雾里,追问故事出处。
今天学校正式放假,把孩子送回乡下爷爷奶奶家,笔者方可享受一番久违的二人世界。晚间妻子又问起早上午七公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说明白了倒是无趣,既然要问个究竟, 那就容笔者用中文翻译成中文。
开篇对午七公的描述关键在拐杖。这拐杖不是产自中国,而是顺着丝绸之路往西的国家。就是现在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简易的拐杖是一个阿拉伯数字"7"的形状。怕听者不理解,还强调午七公不竖着拄拐,而是横在胸前。可不就是一个"年"吗。午7公就是年老爷子的意思。
接下来对于午七公异常的描述,就更加说明他不是普通的人和事物了。一般事物,都是离得越近就看起来越大,离得越远就看起来越小。而过年这件事正好相反,离得越远,一年就越长,就是看起来一年越大。离过年越近,那一年就快过完了 ,就是越来越小。
接下来午七公对人们一视同仁的态度,表明了我们中国人,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乐观心态。
后面出场的太上团君和太上圆君,自然是代表团圆。没有团圆,过年就没有年味,就没有灵魂。所以对于这两个神仙,百姓们是非常熟悉的。至于他们的性格,是从拆字引申的。团就是口才,所以口才好,爱说的人,一般也没什么重点,主打搞气氛。圆是口里有口,还有贝。望字生意,就是说话惜字如金,而且说出的话,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接着就是去六十尊守护神的道场。为什么是六十?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及、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组成六十年一个轮回的纪年。
怕一眼就看破,我把今年执勤的癸卯,写成圭茂。又怕看不明白 ,介绍他的工作是养兔子。明年是甲辰年,化名贾臣。因为是龙 ,所以司职雷雨风暴。
解释完这些,这个故事也就一目了然了。
故事一目了然之后,妻子果然置之一笑,说笔者瞎掰技术渐长,现在是张嘴就来,把假的说成真的,说真的又像假的。
笔者当妻子是在夸他。只有在妻女面前才有此自如和活泼。
附《午七公》全文:
自打记事起,午七公就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样子。他有一根拐杖,据说取材于一根千年之久的树根。这种树在中原没有,是从遥远的西域经玉门关,贯穿整个河西走廊运送到中土的。不管怎样,这根拐杖与午七公的气质非常吻合。
那根拐杖他从来不竖着拄在地上,而是横着放在胸前,从容淡定的端坐在北海之滨。
每一年我们都会顺着江河,自西往东,出海去看他一次。在出海口,天气好,我们就远远的可以望见那座仙岛。不仅可以看见仙岛,还可以看见午七公。他身形非常奇怪,远望的时候,他的身体和整个海岛相当。岛上的浅滩和树木全部在他脚下。随着我们船只越来越靠近,他的身体相对那个海岛就慢慢在变小。直到我们登岛,目之所及,见不着仙岛的全貌,才发现这个仙岛是如此的巨大。虽然每一年我们都会登岛,但从来没有人能完整的游览过整个岛。而午七公的身体则在靠近他的时候,看起来和我们正常人的身体一般大了。
同行者都会代表自己的家人向午七公问好,他则依然那副从容而慈祥的样子,无论贫穷和富贵,无论聪慧和愚钝,他都不会厚此薄彼,一一平等的对待。
从家乡来到这个海岛,所经历的时间都是一样。但每个人的感受却不尽相同。往往孩子会觉得行程漫长,而成人则觉得不过如此。随着年岁增长,会慢慢感觉这个行程越来越短。普通百姓会觉得这是北海之滨的仙境,就像午七公不符合常理的形态一样,总是以仙境来解释这一切。
拜见完午七公之后,往往会被两个面孔熟悉的大仙领着去请一尊神回到自己的村庄,来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万事如意!
这两位大仙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东土人唤他太上团君,他体态圆润,红光满面,脸上堆满了笑容。最关键的是他口才极佳,字字幽默,句句押韵,沿途会跟我们嘻嘻哈哈,不停打闹,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闲文。
走在后面的唤作太上圆君,与他的搭档不一样,他说话惜字如金,即便是说,也是讳莫如深,话里有话。即便是极其智慧的人,也要不断的思考和咀嚼,才知其中深意。
经过一番云山雾罩的小路跋涉,终于来到了六十尊保护神的道场。注意观察的人会发现,道场只有五十九尊神,亮着五十九盏灯。另外一尊神,此刻正在中土布道。新请的神尊,会跟随着太上团君和太上圆君从仙岛出发,去到中土。在一个阴阳交汇,万象更始之时,进行交接。
保护神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化作平民百姓的模样,混在人群中。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我们知道他就在我们身边。
去年请回来的那尊神,民间称他为圭茂。那一次是村里的柱子带领我们去请的。他是一个美男子,在岛上主要的工作是割草种菜喂兔子。在离开的前一天,他还收了很多胡萝卜。我们怕回去天色太晚,号召整个前来的人,一起帮他收胡萝卜。圭茂非常感激,一个劲的向我们道谢。
今年要请的神尊名字叫做贾臣,我是第一次见他。据村里年长的老人说,这位神君比较严厉,在岛上专施雷雨风暴 ,大概是和太上圆君一类的神,不苟言笑,难以亲近,但他最是公正贤德。
今年是我去请,所以早早的料理完家里的事情,就出海登岛来寻。这是村里最重大的事情,所以是万万不能耽误的。只盼望请了神君,顺利到达中土,圆满完成任务才能心安。
为了迎接神君的到来,中土的所有村庄都开始张灯结彩,用最好的食物和美酒来欢迎。为了大家的期待,我更是不辱使命。
所以第二天一切妥当,在太上团君和太上圆君的引领下,贾臣神尊就登了船,和我们一起回中土。登船前,我们跟随着众位神仙一起拜别了午七公。
船慢慢地驶离仙岛,午七公神态依然自若,拐杖放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点头向我们挥别。
随着船越来越远,渐渐的看到了仙岛全貌。而午七公的身形相对于海岛却慢慢的在变大,变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巨人。只要天亮,海面上没有起雾,没有风浪,我们就能看到他模样。
再见,午七公,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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