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当一个人与熟悉的生活疏离,成为一个过客,陌生的事物都会被赋予新的意义。明白了这一点,保持真我,诚实地做一个哈罗德而不是扮演成其他任何人,就变得更加重要。”
当哈罗德收到奎妮的来信,得知奎妮身患癌症。想起二十年他因为儿子的死,酗酒,闯进了酿酒厂老板的办公室砸坏了老板纳比尔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奎妮替他背了黑锅,被开除了,并且在这座城市中消失了。二十年里他没有给奎妮写过一个字,本想给一封回信就不了了之,但愧疚感被激发的越来越强烈,走了很久信一直都没有寄出去。一直走到一个加油站,遇到一个女孩,女孩告诉他“一定要有信念,去接受一些你不了解的东西,去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哈罗德被女孩的话惊醒。觉得一封信太不够了,一定还要再做点什么。为了奎妮,它决定徒步去贝里克。
“我以前有时会做噩梦,但是一上路它们就停止了。”
哈罗德在酿酒厂工作了四十五年,勤恳谦虚,独善其身。从来没有过身职加薪,或另谋高就的想法。既无朋友,也无敌人。
他痛苦的童年经历,他不善表达。
不是好父亲,只有在出生的时候抱过自己的儿子;儿子戴维即将溺水,他却不慌不忙的还在解鞋带……
不是一个好丈夫,妻子因为儿子的死一直责怪他,二十年和他分居,在窗子上挂起窗帘;两个人甚至一天都不说几句话。
不是一个好朋友,奎妮清楚戴维的情况,担心自己的朋友了哈罗德刚失去自己的儿子,再丢掉工作,替他背了黑锅,而他甚至二十年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的这个证明了自己的朋友,而奎妮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还去了信给这位昔日的朋友。而他只知道愧疚,什么也不做。
巴斯那个穿着裙子、眼睛被人打肿了的男人;那个盯着奎妮的信看的肿瘤医生;那个钟爱奥斯丁、对着空气说话的女人;还有满手疤痕的自行车手母亲,他不仅仅问自己一次怎么会有人这样对自己;那个坐火车去看运动鞋男孩的银发绅士;那个等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男朋友的玛蒂娜,还有那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布伦特的女侍应。
一路上遇到了这些孜孜不倦寻找幸福的人。让哈罗德实现了自我救赎,当莫琳再次看着哈罗德发现这个满面风霜的男人,黑色牛皮一样的皮肤、卷曲的头发,她突然觉得自己像白纸一样平平无奇,不堪一击。是他那种生命力使她颤抖,好像他终于成为了早该成为的男人。妻子莫琳原谅了哈罗德,开始支持他,还和邻居雷克斯成了很好的朋友,从她儿子的死中走了出来。
哈罗德走过微微弯曲的柏油路,举起手放在门铃上。他希望这一刻可以停下,像画面一样,从时空中剪出来;按在白色门铃上的黑手指,洒在肩膀上的和煦阳光,还有头上笑着的海鸥。他的旅程完成了。
哈罗德脑海里闪过将他带到这里来的路。走过马路、山坡,见过房子、篱笆,进过购物中心,进过购物中心,经过路灯、邮箱,没有有特别之处。它们只是他走过的地方,谁都可能经过这些地方。这个想法突然给他带来一丝痛苦。就在这个从前以为一定充满了胜利喜悦的时刻,哈罗德突然感到一点恐惧。他怎么会认为这些再平凡不过的地方加起来就等于更多呢?他的手指依然悬在门铃上,却按不下去。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当旅途完成的时候,哈罗德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下门铃,带给他的不是喜悦,而是从平凡生活而来,又要回归平凡生活的恐惧。旅途使他已经彻底改变。最后,见到了奎妮,奎妮已经认不出他了,见到哈罗德的第二天她便死了。哈罗德的行为并没有让奎妮活下来,却让奎妮坚持到了现在。
当哈罗德衣衫褴褛的坐在咖啡厅的时候,有一个人拍他的肩膀“你是那个朝圣者吧。我和我的妻子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故事,我们有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上周才去拜访过他,我们还谈到了你”。
就像做某些事好像最后结果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大多事情过程才重要。没有人去帮你看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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