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矜姝
翻开书的第520页,一张略带清新的照片掉出来。左边是大大的白色板鞋,右边是小小的白色帆布鞋,靠得那么近。
记得,那是一个艳阳天。我们坐在综合楼前面的长椅上,我背着书包,你抱着书,我靠在你的右侧肩膀。忘了,那是冬天,还是春天。记得,那时,我的心情很美丽,你默认我做的这一切,所以有了这张照片。
再后来还是之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季节,不一样的时间点,我们被拍了背影。我还是坐在你的右边,穿着中短裙。你自嘲自己穿得太屌丝,我却刚好喜欢你穿着白色T恤的样子。
校园里,还有一张我们走在路上的背影。我依然走在你的右边。你说,我走在你的右边,你刚好在我的左边,这样可以保护我。直到后来分手,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提到这样的人一定爱你,我听着听着就哭了。那天,我穿着红色外套,穿着黑色长筒靴,从高度来说,我们看起来很搭的样子。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冬天,我们第一次在校园里约会,准备去那个地方。我提议拍了这张照片,后来你也拿它发在了朋友圈。我们第一次十指相扣,你那么紧张,温暖厚实的手,紧紧拉着我,一直走到河边。
每次,我一下课,你都打我电话,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跟我一起上课吧”。也许是声音太有魔力,我就低着头被你拉着走了进去。那段时间,以你女朋友的名义陪你上选修课,成了我的专利。
不仅选修课,还有自习课,有我们自己去的,也有你们班的。那段时间,大家都认识了我,可我的朋友圈依然只有你。你的同学恶作剧,把我们看书的样子留了下来。我咬着笔,在思考那段文字,你看着我,意犹未尽。
后来,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其他的身影。是你,坐在我后面,打小差,偷偷地,把我记了下来。是你,坐在我前面,假装很认真地看手机,却在偷偷看着我。是你,在别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我逼到墙角背书,却刻画了我弱小的背影。
我们肩并着肩坐着看书,你说你看不进去,需要去外面走走,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说,好啊。我在外面,春心荡漾,收不住心。你说你突然想回去看书了,我却刚好不想看书了。
你说你先到教室,让我多睡会儿,早餐已经帮我带了。我没有再睡,起来洗头,化了美美的妆,出现在你面前。我的座位在你后面,你把牛奶和奥利奥递给我。我翻开书,咬着牛奶,费劲地扯着奥利奥的包装袋。这个样子,后来一直被你拿来笑话。
我穿着牛仔裤,上身着一件深色衬衫,那时我才80斤。我面对窗帘,努力背着大量难记的药理学文字,你一直在故意打扰我。面对你的坏笑,我竟意外地满足了自己的成绩。
我内心狂野,表面却波澜不惊。第一次班级踏青,我邀请你说可以带家属,回来还可以免费吃大餐。事实上,是自费。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旅行。
明天,情人节了。远方的你,对面坐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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