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日子里艰难前行
孩子,你的到来本该是一场欢喜。谁知,就在你出生后两三个小时,我们就面临着分离。你被送进了暖箱。
就这样我们分别在两个医院里住着。
你肯定猜不到我每日怎样的煎熬,你肯定也猜不到我是如何想看你一眼,哪怕就一眼,知道你平安就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在九天后才变成现实。
九天,看似短暂,却很漫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会猜测你的模样,怕你渴了,护士会不会及时喂水,怕你饿了,护士能不能让你吃饱,怕了不舒服了,是不是哭了好久,护士还没有发现呢。如果,妈妈在身边,如果你在妈妈身边,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哪怕是在深夜里,哪怕是我很累很疲惫的时候,只要你动一动,我都会有感知的。这是为母的本能,也是为母深爱孩子的表现。
我可以不吃不喝,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不睡不眠,只要你是健康的。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祈祷。
日子在叹息中一天一天过去了。
腊月二十七,我出院了,回到老家。老家的几间老屋孤零零地守在那里,如同等待多年未归的老友一般。家里没有暖气,在这寒冬腊月里,只好把家里的一条棉被简单制作,用绳子,用铁丝拴着,悬挂在门口,形成个门帘。那是在家里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啦。家里的窗户年久失修,甚至连玻璃都不全。最怕的是起风的天气,徒增很多冷。
家里的一张老式的"席梦思"床,在那个年代,结婚时置办的物件,没有床垫子,多铺一双被子。真体会到杜甫的"布衾多年冷似铁",虽不至"踏里裂",着实不够舒服、柔软,温暖。
平时我们在单位里住一间公房。过年放假,要回老家。现在想想和老家人一起过年,还蛮好的,亲热,平和,很质朴。
三姐替我去医院看了女儿,回来说:住医院一周了,不仅没吃胖,体重还下降了。心疼啊。如果孩子没啥问题,就接回来过年吧。
孩子爸爸每年都说腊月二十九放假,他准备下班后,去医院接孩子,直接送回家来,我们就不用来回奔波了。虽然很想去医院亲自接孩子回家,但还是作罢,不再折腾了。
等待的日子,是很心焦的。总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一分钟,一小时,一天。就这样熬过了两天,终于可以见到女儿了。我可是连一眼还没有看过呢?
盼望着,盼望着,腊月二十九那天十二点半左右,女儿到家了。是他爸爸的朋友开车送回来的。说实话,他爸爸的这位朋友当时就没怎么和他说话,大概是只顾欢喜女儿。把他忽略了吧。
女儿,回来的时候是睡着的,被小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里冷,于是,就连着小被子一块把他放进了被窝里。看了又看,总觉得看不够。女儿长得漂亮,看起来很乖巧。双眼皮,不仅上眼皮双,就连下眼皮也是双的。难怪她几个姑姑都说女儿漂亮呢?脸蛋圆圆的,像个睡美人。
就是体重太轻了,回到家时才三斤六两,太瘦弱了,愧疚之情溢满全身,心里突然很痛。上帝送给我们家的天使,怎么才能让你变得更强壮一些呢?怎么才能让你变得更健康一些呢?
我能想到的办法,是最笨的办法,就是让你多吃,只要你哭闹了,都以为你饿了,吃;甚至你不哭不闹,只要头一扭动,就觉得你饿了,赶紧喂。
妈妈的奶水不是很好,但是因为你小,也基本够吃的。可是,我当时没有照顾早产儿的经验,所以,往后的二十多天里,我一直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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