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假了,心慌。尤其看着拖着行李箱的人,心躁,虽然我没有可回的家,没有要看的亲人,但是看不进去书,抵触工作任务,想约朋友,懒得约。
总觉得过年应该热闹一点,兴奋一点,除了人心惶惶,没有任何幸福的感觉。
我看到路遥在新年的元旦那天,依然逼迫自己投入繁重的劳动,这不是普通人,一个为了使命头条跟自己斗争的强者。他说这是对于女儿另一种深沉的爱,我信。
不吃饭不睡觉不晒太阳,哪怕晒半小时太阳也成为了奢侈的梦想。因为他说“阳光会烤化意志,使精神上的那种必要的绷紧顷刻间冰消雪化。”
我有这种体会,就算眼睛酸涩手臂发麻腕关节疼痛,依然在那里跟着飞转的脑速转化成一个个文字。
近几个月都是自然醒,总是在五、六点的黎明时分,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总觉得被一股不知在何处的力量牵引着,拽我起来,摸摸索索地在黑暗中,再也睡不着。
然后在一块小屏幕上打字,手腕受不了,持续疼痛,视力急剧下降,长此以往,开车要配眼镜。
当然,比起路遥的写作历程,他苦苦虔诚追求对于写作事业的庄严感,我还不抵其万分之一。
据说上天拿走你一个感官的同时会补偿你更敏锐的其他感官。拥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总是饱受外界的摧残,经常心碎的捡不起来任何一片碎渣,但是我又不得不感恩这种敏锐的感受能力,同样的一件事一个人一分钟,我看到的总是比其他人多,也深深能感受到平凡辛苦的劳作中渗透的敬畏和庄严,深深地体味到何为平凡的世界。
如果说平凡的世界还不够深刻,那么世界十大悲剧之一《俄狄浦斯王》里的王后不得不面对命运说:“我和我的丈夫生了个丈夫,我和我的儿子生了好几个儿子。”这震颤人心的悲剧还不够深刻吗?人们开始追问。
人们开始期望看到真实,开始希望找到真相,什么是真实,眼睛看到的吗?什么是真相,亲身感受到的吗?
这部悲剧的深刻力量,轻轻地告诉芸芸众生要相信宿命。不管如何努力都绕不开宿命,唯有平静地接受。
芸芸众生群盲,只能沉溺在感觉世界之中。只有自觉地对着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闭上眼睛,才能看到背后的真知灼见,就像六祖惠能,“到底风在动?还是幡在动?那都是假象,心在动。”
陈丹青瞪着那双深邃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却又满腹委屈地说:“以我的性格在这个时代一败涂地,只有优秀的机会主义者才行,你得足够无耻,足够勇敢,我不带贬义,我们的成功都不是靠我们的业务之外的这种人际关系做到的。可是今天太重要了,几乎是决定性的,所以我无法给自己今天的人,有什么建议。”
作家亦舒说:“凡觉得辛苦,即是强求。真正的爱情叫人欢愉,如果你觉得痛苦,一定是出了错,需及时结束,重头再来。”
涂磊说:“千万别踮起脚去爱一个人。”太心累的感情,不如放手。人生在世,爱而不得或是爱得心累,其实都是常态。感情中最糟糕的事,不是失去心爱的人,而是太爱一个人,失去了自己。
声势浩大的断绝关系一般都不会结束,真正的结束是悄无声息地发生在某一个瞬间。
无数个殚精竭虑忧心忡忡甜蜜又痛苦的时光忽然就不见了,当它结束的时候,释怀轻松并无一丝遗憾,倾尽全力地去爱去付出去关注去等待,到了满格,一切清零。
那年初冬的十一月,怎能一夜之间就抹去呢?
那些飘雪的日子,那些文字与文字的深情。不要轻易抹去吧,人生遇到一个人总是幸运。什么是成熟什么是通透,似乎突然间懂了,只是通过角色互换了一下。真的懂了,或许早就懂了,身体和心灵的惯性还没有适应戛然而止的颓败。
任何年龄任何身份任何性别,小到几岁的孩童,大到婚姻中苦守的中年人,再到耄耋的白发人都在追求感情的慰藉及爱情的真挚。
爱情永远是人一生追求的奢侈品。这个奢侈品是创作的好灵感好素材,那么多诗歌、散文、小说里千篇一律地讲述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付出的眼泪和笑容,付出的真心和实意。
就像路遥先生说的“在无限的惆怅中,我也感到了另一种欣慰。是的,生活在飞速地前进,然而,我们仍像先前所说,对于过去曾给过我们强烈而美好印象的一切,只有惋惜地告别,而不会无情地斩断。
不再怨恨不再生气不再歇斯底里不再义愤填膺不再等待不再追寻不再退缩不再踟蹰不再烦恼不再懊悔,就这样平淡地坦然伸出手,握着你的手说一声:“你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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