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夏天,酷暑难耐,那时我在湖北孝感这座小城和大学好友兼职打工,每天在二十多层的楼里挨家挨户推销立升牌净水器。那一年的夏天,我浑身长满痱子,奇痒无比。每天中午和阿峰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门口,一边帮着外市的年轻夫妇给旁边工地的工人打菜、装米饭,一边在店家的照应下在树荫中喝着劳动报酬的啤酒。夜晚来临,沿着春晖湖畔骑车极速穿过,躲在电风扇使劲旋转的楼里静静的看电视。那是一个酷暑的盛夏,也是大学时代最后的盛暑。
郭飞的故事要回到2012年,那一年我们全国人沉迷于一部《北京青年》的电视剧,重走青春路,说走就走的旅行喊变了所有青年人的渴望。郭飞和郭俊卿躲在卿子家里每夜看到凌晨,故事的青春与激情消散在每一个闷热的午夜。现在想来那是郭飞人生最为苦闷的时候。卿子说起来难以掩饰的激动,他和郭飞从小在一起长大,是儿时年代的好友。郭飞他们家包了100亩土地,彼时机械化不是很发达,每个村子种植都靠骡子和人力,他们一家子就是用双手在100亩土地上辛勤劳作,我们家里原来种了十几亩地已是疲惫不堪,想来真的是不可思议。郭飞的大哥身体有些残疾,老爸挣的钱给他哥哥买了房子,郭飞整日劳作,内心中的渴望被日复一日的劳作消耗掉了,没有未来的概念,没有远方的概念,一切都只是近在咫尺厚厚的手茧子。
看电视的时候,是郭飞人生最为苦闷的时候,郭俊卿提议一起看看《北京青年》的电视剧,剧中的东南西北和几个女朋友的故事深深的吸引和打动着他们,对于追求远方义无反顾的执念,对于未来美好憧憬的向往,那是黄金时代的梦。那一年暑期结束的时候,郭飞郑重的向郭俊卿说自己要去远方旅行,而且买下了旅行必备的装备。对于从未离开家乡的少年来说,远方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打包好装备,带上1500元的现金,满怀远方和未来的期待,青春的激情激励着他自我放逐和追求,只是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家里和村子的人以为他神经了,奶奶觉得自己的孙子得了神经病。出发的第一站选择在西藏拉萨,徒步、搭车,睡帐篷,蔓延在厚重的黄土高原,徒步于无人的沙漠边缘,风声与星辰带给自己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人生感受呢?
在拉萨的街头,用沿途的照片换成一张张的明信片,以此换得行走的盘缠。每走一个县城、一个城市,都要去当地的邮局盖一个戳子,卿子说自己收到朋友从拉萨寄来的明信片,不敢置信行走可以去到那遥远的远方。
从拉萨回来,郭飞第二站选择了黑龙江的漠河,都是边陲之地。三年多的时间,一个人行走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间,走遍全国的大部分县市,真正用脚步丈量自己的世界,用行走见证自己的风雨人生。之后回到大同,开了自己的青年旅舍,接待来自全国的朋友。后来在昆明、厦门陆续开了两家,每一个都是精心布置。听旅行的精彩故事,叙说旅行的的意义,某种意义,他承载了别人的梦,实现了别人家的归宿。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歌手陈绮贞在《旅行的意义》说,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旅行到头来也许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就是要上路,上路就是旅行的意义。阿兰德波顿在《旅行的艺术》中说,“无论是赏心悦目的事物,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们从中获取幸福的关键似乎取决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必须首先满足自己情感或心理上的一些更为重要的需求,诸如对理解、爱、宣泄和尊重的需求”。苏珊桑塔格曾说,“书籍不仅仅是我们梦想和记忆的独断总结,它也是我们实现自我的一种方式”,我想旅行也是。
郭飞实践和改变着自己的人生世界,曾经是一个苦闷的少年,而今漫步于沙漠、大海都是笑容灿烂。每次看见这些美景,再累的时候都会很满足,那才是真正远方的美景,卿子动情的说道。“人们在还能笑的时候,是不容易被打败的”,柴静如是说到,希望我们都做一个能够笑容灿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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