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夏季一个慵懒的下午,我正在初三年级的一个教室里昏昏欲睡,心里却在默默倒数,等待下课的铃声响起。正在上课的是英语老师,他像极了阿译,但是他却比阿译聪明多了,或许这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智慧。他推介我去看《我的团长我的团》,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部电视剧,但是我没有放在心上,因此错过了这部电视剧,只是这一错过就是八年。
八年后的今天,我在卡顿的网络中,用我为数不多的耐心看完了这部电视剧,看完之后,我不得不揣测英语老师当时的用意,他觉得我们是炮灰团吗?还是说,他希望我们能像这部剧中炮灰团一样,挺到第38天,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意思。
我用这部剧的背景和价值观去诠释着我之前的人生,才发现这部剧和我的人生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无论军人还是学生,我们都在以班为单位的编制中,这种有意无意的巧合,表明了学习考试也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战役。我们身处一场无声的战役中,我们却不知道,每天嬉笑怒骂,等我们明白的时候,却被社会分成了三六九等,一切都是那么无力,我们只想读书的时候能够快乐一点,可读书的结果不该是划分阶级的工具,可惜这些道理我们只能自己参悟。
可能我的英语老师觉得我应该与剧中某个人物相似,可我看完整部电视剧,我也没有看出与我相似的人物,我既有孟烦了的懦弱,也有谷小麦的憨傻,偶尔也能迸发出邓宝式的幽默,还有的时候,我也像克虏伯一样安静,经常说着那句“我饿了”,我与他们都有相似的地方,可我谁也不是。
在一个落后的西南边陲,一所普通的中学里,我们从刚开始的73人,变为最后的25人,经过中考的战役,存活下来的,只剩8人,在这样落后的西南边陲,考入重点一中的概率低得可怜,我幸而又幸的是其中之一。由懵懂、苦涩交织的旋律中,我就这样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战役,我在漫不经心和听天由命中存活了下来。
进入高中以后,我开始懂得一些离别的感受,同时也在思考人生的意义。在此之前,我认为读书不过是能逃脱没完没了的家务活的借口,可是现在,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读书的意义,一年多以来,我一直沉浸在这种杂乱的思绪中,终于,我毫无意外的被分到了慢班,一种真正意义上“炮灰团”。
我觉得我的每一个老师都是虞啸卿,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团长龙文章走丢在了东南亚潮湿的丛林里,我们从未见到过他,他也似乎从来没有找过我们。就像虞啸卿说的,我们是一个“炮灰团”,一群人渣,他连见都不想见到我们。
虞啸卿为了自己军队的战斗力,舍弃了炮灰团,正如学校为了升学率舍弃了慢班一样。虞啸卿一腔热血,要么只为了报效国家,要么只在乎自己的政治利益,结果就是无数的人做了牺牲品,所以我恨极了像虞啸卿这样的人物,他们总把自己说的大义凛然,可真要他们大义凛然的时候,他们却往后退缩。
社会是学生的坟墓,所以我想活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可6月份的南天门战役就这样撞了过来,我避无可避,我们没有龙文章,所以我们的结局就如沙盘上演绎的那样,一个个的倒下,我以为自己能幸运的活着见到小醉,可惜没有,在我倒下的那一刻,这世间再无任何声音,只听到无数个虞啸卿在我耳边喊:“向前冲,坚持住……”
恍惚中,我看到了小醉,她向我傻傻的笑,我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听她给我念:“桃花飞绿水,一庭芳草围新绿,有情芍药含春泪。十亩藤花落古香,无力蔷薇臥晓枝。我愿暂求造化力,减去牡丹妖艳色。花非梦,梦非花,花如梦,梦似花,梦里有花,花开入梦。心非心,镜非镜,镜似心,镜中有心,心如明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