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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是什么?世界观又是如何形成,何种变化,最终达到怎样的状态?许多名人伟雄在提笔赋文,提刀上阵前,或多或少都有过一次对灵魂自我的审视。
从呱呱坠地到行将就木,人的思考似乎从未停歇,世界观伴随着人的一生。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人就开始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建构起关于这个世界的新图景。
但是,婴儿对世界的认识,与大人们往往大相径庭,例如,他们会认为当一个物品被藏起来的时候,就是已经消失了;再比如,他们认为自己和别人之间是没有边界的。如同一切科学研究,真理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只有不断地尝试,修正,拓展,在长期的历史演变和社会实践中修成正果。
每个人对世界其实都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我也不例外。十余年我的足迹算来也覆盖了不少地方,遇见的人和事,倒让我更明白充盈而深刻的世界观是靠一层一层厚土累叠起来的。当格局和视野敞开之后,世界观就如同站在山顶,抬头望是万里长空,落日溶金,低头看是层峦叠翠,海晏河清。
因此我也发觉,似乎归根究底,脚下是整座山,没有哪一套世界观是不需要借助别人的经验就可以平地起高楼的,不论是推翻重塑,还是共鸣延伸迁移,都脱离不了外界理论和经验。
譬如矛盾观,我发现,世界上似乎大部分事物都可以用矛盾观来阐释。在“薛定谔的猫”里,根据量子力学理论,由于放射性的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猫就理应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但是,不可能存在既死又活的猫,则必须在打开容器后才知道结果,这显然矛盾。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薛定谔的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个“思想实验”,这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较量,然而,从矛盾的普遍性来说,在物理学中存在很多的“思想实验”,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理论的真理在你的心智中,不在你的眼睛里。”再例如空船效应,同样可以理解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
人生观和价值观被容纳在世界观里,却又是最接近我们普通人的,我们也许不止一次思考过生存和生活的意义。生与死,像一个终极问题,同样也是一个永恒答案。在我看来,人的一生,或许用“向死而生”这个词来形容再好不过。年轻气盛之时,向死而生,便是用“倒计时”的方法为生命赋能,年老色衰之时,便能承认并直面死亡,摆脱对死亡的焦虑和生活的机械式重复。放下苦难,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破茧成蝶。
爱因斯坦的《我的世界观》提到精神和物质的平衡。关于精神价值和物质价值的探讨,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苏格拉底时期,而现如今,随着“快节奏”如潮水般蛮横地涌入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精神价值被压榨得不剩方寸。在这个物欲横流,精神废弃的时代,太多人碌碌一生,却只是像个提线木偶,被动地顺从着物欲的拉扯,戏幕起,戏幕落,这便是他们的一生。跨过空间和时间,越过中国历史长河,太多文人墨客怀才不遇,郁郁而终,究其根本,一个人的肉体深深扎根物质世俗时,哪怕文学堆砌起了他们的精神高度,他们也无法像大鹏一样展翅高飞。这些人,我认为也同样算得上是爱因斯坦所说的“孤独旅客”。
如果从历史观和社会观的角度切入,那么就涉及到经典论题“时事造英雄,英雄造时事”,我认为仅仅一个英雄就想要达到最终的目的,那是不可能的,洪仁玕的《资政新篇》,到现今看来固然算得上时事中的英雄,然而独木不成林,将自身放入当时的社会环境,难成气候是必然的。那么多慧业才人呵壁问天,然而势单力薄,掀起的只是一道道涟漪。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英雄”只是人民群众的引路人,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顺应时代,民意造时事。文艺复兴虽然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只在上层贵族间游走徘徊,而真正覆盖下层人民群众,影响整个西方乃至世界的认识,是启蒙运动。
爱因斯坦认为没有哲学意义上的自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认为从思想上来说,人的思考是无止境且绝对自由的。这让我想到创意写作,大学以前的写作,我一直都有种隐隐的窒息感,像被人用布麻袋闷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棍棒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来,也许是困于现代教育体系的畸形走样,现代社会的普遍内卷现象,尤其高考作文,竟然逐渐有了“八股文”的架势,初中经常提到的“三段式”以及高中的“五段式”,我们亲手建立起来的框架却一步一步束缚禁锢住了自己,回顾过去,竟然是我们自己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自由。
看到很多地方都提到了“创作的目的”五个字,我其实并不认同,创作不应该有目的性和功利性,自由应该贯穿创作始终。手边随时有一只可以记录的笔,创意写作无时不在,失意时,它可以是一剂转移注意力的良药,将内心苦涩融进笔里,散到纸上,再用客观的冷淡的措辞剖析它,从而彻底将它安置;得意时,它好像一台制造甜蜜产物的搅拌机,西瓜变成西瓜汁,橙子变成橙汁,它大概也是一个酒窖,沉于地底,内里却让无数原料发酵,陈年佳酿,初尝啜醉,回味无穷。正如现在,尝试突破某些行文逻辑的桎梏,做那随时可以起飞的鹰,直冲云霄,便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曾偶然触摸到“灵魂文学”一词,我感触颇深,我想,感知文学的灵魂,让文字从纸上跳脱出来直击灵魂,将成为我往后阅读和创作的努力方向。
世界观是文学创作的底色,潜伏在文字里,显露在文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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