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镇的冬天是安静的,早晨刚醒的太阳慵懒的射进有暖气的房子。走上阳台,亮眼的光还是微微的凉。只看见微微晃动的树梢,偶尔间或一跃而起的小鸟,消失在不远处。远方目之所及是一层层一动不动一字形的树阵,没有郭外青山的优美线条,更没有眉黛一般水墨画似的山。不像西方油画里的田野那么开阔,更没有那匍匐在大地上扭动腰肢般优美线条。只是,一层笔直的白杨树,接着又一层笔直的白杨树,如篱笆般交错的生长在田野里,嫣然现代艺术风格的装饰画,线条硬朗统一。白杨树是最大化的利用土地的结果。种在地边儿或者沟儿边儿。所以他不是绵延不断,而是一小段又一小段的出现,且方向不一。似断未断竟凑成了另一种有意味形式的美感。夹在其中的麦田犹如地毯,被人编织的整齐的四边形,左一块右一块静静的平铺在地面上。
冬天的麦苗是低到尘埃里韬光养晦的野心家,被风吹的打着卷的埋入土地,雪过,奉上自己拳拳的绿,一次次的风雪,最后是随意打着圈仿佛没有了生机的绿,远远望去似乎看不到他们,只能凭借播种后浅浅的沟壑判断他们在哪里。没有天玄只有地黄,且洋洋洒洒映入眼底。这黄是生命的色彩,也是华夏民族特有的。神思恍惚,竟然想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问题。上下五千年,宇宙洪荒中,何曾有了这颜色,他又养育了多少“人生代代无穷已”。
故乡冬天的风景仿佛年代久远的中国山水画,想看的人总是沉思琢磨几许且意犹未尽,不想看的人却觉不够时尚靓丽匆匆把他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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