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云边镇”

作者: 拾月星河 | 来源:发表于2020-11-22 09:59 被阅读0次

    文/拾月星河

    去年年根底下匆匆买下张嘉佳的小说《云边有个小卖部》。当时过年期间家里人多,婆婆妈妈叔公公小姑老公都在身边,一日三餐,娱乐嬉闹,每天好不热闹。再加上能看的电视节目、还有书比较多,或者抽空画几幅彩铅画。这本《云边》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睡前随意翻几页,并没有安安静静地品读完。

    我看到趴在地板上的老公和小姑苦思冥想地,守在拼的一区一块的不完全的千块拼图,我也偶尔贴上去拼几块,后来肩膀脖子眼睛疲乏不已,我又走开去做别的事了。他俩依旧坚守阵地,像两个事事不需关心的孩子。真的感概,北方的冬季时光格外惬意,每个人都像半冬眠的动物,躲在自己温暖的小天地里,舒舒服服地,做自己平时没有时间做的事。此刻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刻度,不用去计较哪分哪秒,怎么开心怎么安排就好。

    北方的冬季夜晚,窗外白雪簌簌落下,在窗台上积攒,如姜饼屋挂着的糖霜,也特别像自己为家人做的生日蛋糕,奶油厚得快要溜下来。

    屋子里,暖气片直烫手,家人们穿着薄衫,坐在沙发上,或是地板铺上瑜伽垫,席地而坐,集体看浙江卫视《王牌对王牌》。一众人被沈腾贾玲另一众人逗得哄堂大笑,这种快乐是一、两个人独处时无法体会的。电视节目固然好笑,但更多的快乐来自心里,因踏实而满足,因知足而开怀。

    气氛浓烈,笑渴了,喝点水,或是一口气吃半个橘子,阿鑫边吃边笑,露出一颗有缺口的坏牙。他的滑稽,成了我的另一个笑点。公公“命令”小姑徐小鱼同志到窗外拿冰糕。我也陪她去了,窗子在上,暖气片挂在窗下的墙壁上,冰糕在窗外铁围栏里的塑料袋里。室外零下二三十度,不信任冰箱冻得住的东西,都可以送到室外去。

    彼时,斜对面胡同口的“胡同里烤肉店”招牌上闪烁着五彩的灯,彩色的光线被窗玻璃上的细小水汽温柔晕开,铺到我们眼前。楼下还有外出散步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他们的说话的声响忽高忽低,听不清晰,唯有鞋底子踩在铺满积雪的路面上,一步一声咯吱,咯吱咯吱声声入耳,整齐划一,就像两人特地把步伐节奏彩排过一般,咯吱……咯吱……咯吱……渐行渐远。

    “快点!取个冰糕这么半天。”

    哦,我们是来取冰糕的。

    窗子被打开了。两个世界在窗口连接起来。室内的热气变成了白浪,呼呼地向上向外升腾;室外的冷空气,看不到也摸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脚底,慢慢盖上一张清凉的毯子,过一会清凉加剧,有点冷的受不住了。这时手脑要迅速,快速掸开落在冻物上的厚雪,拉开塑料袋,迅速翻找家人爱吃的口味,再迅速记牢带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再翻翻另一个箱子,拿出几个冻梨冻柿子,把它们一股脑丢进室内的窗户台上,关窗。

    太凉了,没办法温柔对待它们。它们也抗摔,每个冻梨冻柿子砸在窗台板上就像置地有声的冰疙瘩。

    把它们抱进厨房,放在盛着冷水的盆子里,泡个冷水澡,半个多小时,它们被温暖感化,心里的寒冷被召唤到体外,它们内心柔软,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外衣,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帮它们敲碎冰外衣,你将得到带着小冰碴口感的冻梨或冻柿子;二、再等半个小时,等它们被温暖彻底感化,你将得到水份足到你害怕的“甜软水”梨或者跟新鲜一样口感的柿子。

    节目看罢,意犹未尽,还有可以再笑一会的力气,不过水也喝足,冷饮吃罢,冻梨冻柿子吃了个尽兴,昼短夜长的冬季,这个时间也该睡了。

    那时《云边有个小卖部》,依旧在放我床前的桌子上,上床熄灯,它也静静睡下。

    春节过后,工作忙得很,疫情严重,在家办公。单位活着急的时候,刚被端起的饭碗被迫放下,再次拿起饭碗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那段时间,工作紧张,疫情严重,更加无心看书。

    五月来杭,为了轻装上阵,只带了几本考试用书,还有一本没有舍弃下的《窗边的小豆豆》。至于《云边》,只看了一小半,最终的结局不得而知。

    有幸最近几天拿回了我的《云边》,再续前缘,重新开始,读到四十几页,这次我是选择在中午时间,安安静静地一字一句地读,不求快速看到结局,只想在平日的聒噪里再获一丝宁静,自己为自己种一块田。

    张嘉佳笔下的云边镇在我的眼前展开,这是刘十三的云边镇,这是王莺莺、程霜、牛大田、罗素娟、球球的云边镇。蝉鸣、樟树、溪水、远山、美丽的江南小镇。

    细腻的笔触,使人不愿从故事里走出来。恋上了张嘉佳笔下的云边镇,每个人都像极了故事里的刘十三。

    我想,我也有我的“云边镇”。

    在我出行离家千里时,在路遇岔口彷徨无助时,在口罩后面悄悄划泪时,在带着鼓励继续启航时,我的“云边镇”默默地、静静地守护着我最初的梦想。

    朋友圈里看到哈尔滨下雪了,十一月份竟下了半人高的积雪,我在想今年冬天,究竟要下多少雪啊!

    雪来了,离那些在屋子里猫冬,穿半截袖看电视,吃雪糕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窗子在上,暖气片挂在窗下的墙壁上,冰糕在窗外铁围栏里的塑料袋里。室外零下二三十度,不信任冰箱冻得住的东西,都可以送到室外去。

    彼时,斜对面胡同口的“胡同里烤肉店”招牌上闪烁着五彩的灯,彩色的光线被窗玻璃上的细小水汽温柔晕开,铺到我们眼前。楼下还有外出散步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他们的说话的声响忽高忽低,听不清晰,唯有鞋底子踩在铺满积雪的路面上,一步一声咯吱,咯吱咯吱声声入耳,整齐划一,就像两人特地把步伐节奏彩排过一般,咯吱……咯吱……咯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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