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易斯安那寄来了5个纸箱子,是我先生的弟弟寄来的。大概20多年前,我先生从西雅图地区搬到中国,走前,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了十几个箱子寄给了他在路易斯安那州住着的妈妈。他的爸爸妈妈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的亲人只有这个弟弟和弟弟一家人。去年我们随着他一起搬回到西雅图地区,他寄存在路易斯安那的东西就由他弟弟寄过来了。
打开箱子,一股久远的潮味扑出来,提醒着你那是二十年前封存在箱子里的空气的味道,防震用的纸屑还在那里。纸屑里躺着的是餐具。他小心地把餐盘拿出来。自然白的盘子带些蓝紫色的花的图案。经过长途的搬运,有几个碎了。我一边脑补着他过去的生活,每天怎样用这个盘子吃饭,喝汤,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说这话。
打开第二个箱子,有一对Bose音箱和一些文档。天知道20年前的音箱今天还能不能工作。那些文档有他学习培训的结业证书,那些证书印证着他职业生涯中的努力。看着他一一看过这些文档,我忽然觉得我是多余的人。那些属于他的过去,虽然也曾经跟我聊起,但在当久远的味道,颜色和物件出现在的时候,我好想让它们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感觉,他那些没有我的过去,造就了有我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我就像一个外来的入侵者,打破着20年之前的沉静,好像一部《回到过去》的科幻片,似乎我的入侵会改变过去的轨迹。
带着对时间的敬畏,我离开那些箱子,来到院子里写下上面的文字。他已经收拾完毕,从屋里敲敲我身后的玻璃门,指一指我的电脑,看着标题,充满的好奇。时间“唰”地一下回到了现在。
2018年7月12日于Sammams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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