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说,我第一眼看见崔和平的时候,就被他温文尔雅的气质给迷住了,完全没了魂,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你知道的,有的人,只需要一眼,你好像就会看到你会和他过完一生。而如今,我却不得不承认再也没有当初的期盼了。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浑身疼痛,双眼肿胀的带着我的女儿杏子从崔和平那金碧辉煌的豪宅回乡下的娘家了。我和崔和平热恋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他竟会有笑里藏刀的本事,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只是特别兴奋的时候掐紫了我的胳膊,我那会儿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半点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那一次,崔和平看到我发紫的胳膊,带着满满的愧疚向我道歉,特别诚恳的那种。我只是是笑笑说没关系。
年轻的心,总是会忽略事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依然爱着他,跟他结婚了。
可是,噩梦,从婚后就开始了。
刚结婚不到一个月,有一次,我们俩吃着吃着饭,他一脸温柔的看着我:“瑶瑶,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诚恳的答:“不要,现在要孩子还太早了!”
谁知道,一向脾气温和的崔和平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刘星瑶,你这个贱人,老子供着你吃供着你玩,你成天在家做大少奶奶,连个蛋也不愿意给老子下!”
崔和平骂完我以后,我愣了一会儿,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被鬼附身了。可是我也不能白白挨骂,我也指着崔和平的鼻子骂道:“崔和平,你这个神经病,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半边脸已经红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爸爸揍我妈时候的情景,那一幕幕就像在眼前,从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绝不能像我妈一样逆来顺受。我站起来,朝着崔和平也是一记耳光。对待暴力,我的方式就是还之以暴力。
崔和平呆了,被我一耳光打呆了。可是,他不是个木头人,我那会特别期待他是一个木头人,因为我知道我160的个子敌不过他那185 的身高。
接着崔和平就疯了,像一只隼一样朝我飞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用双手双脚拼命的厮打,可那也只是无济于事。在我快要窒息身亡的时刻,保姆端着汤看到这一幕吓得汤碗碎在了地面,可能是盘子砸碎的声音砸醒了崔和平。他突然放了手,跪在地上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说:“瑶瑶,我刚刚失去理智了,你原谅我,都怪我,我不该动手打你。”
我揉着自己的脖子,进了卧室,没留下一句话。我一直在思考,难道造物主真的会将儒雅和暴力,恶毒和慈悲,恨与爱,都交付在一个人的心中吗?
我认识的崔和平,他很善良,对待回家路边的流浪狗都会记得特地买狗粮去喂养他们;我认识的崔和平,会将公司每年的十分之一的盈利捐给贫困地区;我认识的崔和平,怎么会是今天这样?
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也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和崔和平说话。崔和平在那一个周拼了命的献殷勤,最后我还是在他的温柔下妥协,也安慰自己那只是崔和平一时冲动。女人有一个特异功能,特别会自我催眠,这是我很难理解的,却运用得最为娴熟的。
小时候,父亲打我母亲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父亲打母亲只是因为父亲喝醉了;后来父亲没喝酒也开始揍母亲,我就安慰自己父亲只是心情。然后有一次,在我贪玩晚归的时候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依然安慰自己父亲只是喝了点酒,他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于是后来,我在挨揍中度过了整个童年。
有一天夜里,我没睡着,听见崔和平说梦话:“爸爸,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他的声音很惶恐很不安还带着哭腔。我抱了抱他,他在我的安抚下沉沉睡去。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的暴力下也带着无法言说的悲凉,像我一样。
如果一个人长期生活在暴力中,要求他一直温和是不是有些过分?始终温和于我,于崔和平都太难了,毕竟你一带长期见到恶魔,便很难想象天使的模样。
相安无事中,我和崔和平度过了一年的婚后时光,也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杏子。我一直都知道掐脖子事件后,我和崔和平都在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暴力因子。我有很多次在他熟睡后想狠狠踢他咬他掐他各种,我知道他对我也一样。因为,生活总会把人逼得原形毕露,特别是在深夜。
和平的时光还是被打破了,毕竟两个生活在暴力家庭的人组成的家庭,要不就恐惧暴力,可能你拍下他的屁股和他开个玩笑,他也会觉得你在揍他。要么,去充当施暴者,而不幸的是,我和崔和平都是后者。
一次床上耳语,我和崔和平起了口角,再一次爆发了大战。他揍我,我咬他;他掐我,我踢他;他拿起手机重重摔地上,我搬起电脑砸向地面······
后来,我们的暴力事件就太平常了,基本月月都会上演。
这一次,我带着杏子回家。在我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母亲焦急的跑过来对我说:“瑶瑶,瑶瑶,杏子把隔壁家小孩的小手指咬断了!”
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吓呆了。
我和崔和平最后赔偿了隔壁家十万块,把隔壁孩子的手指接好了,可是那可怜的孩子,才三岁却要遭这样的罪。而我的杏子,才三岁,却怎能如此的暴戾?
我知道,我们暴戾传给了杏子,她不该有这样的人生,她不该再活成我和崔和平。
一个月后,我和崔和平离婚了。我知道我和他,两个暴力的人合体,不会有什么和平产生,他也知道。
惟愿我的女儿杏子,能在爱与温暖里消去她的恶毒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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