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拉开窗帘, 窗外什么也看不见,白蒙蒙的,按例此刻,远处 应有闪亮的灯,似天上的星星闪烁,今天,却什么也不见了。
冬天日子短,早上六点还是暗的,今天更是黑洞洞的天空。
天气预报说,今天无锡浓雾,能见度仅有50米。
丝丝缕缕缠绕间,对面的楼房不见了,楼下的树木、道路、草地、行人 ,几乎隐匿了,不见了。
我扒在玻璃窗前,似眼镜上蒙上一层热气,白茫茫的,正隐隐挡在我的眼前。这茫茫世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草木萋萋。
烧好早饭,女儿说,不吃了,来不及了,高速道口封了,得走线下了。那么赶紧准备鸡蛋,牛奶,面包,让她带走。
已经是初冬了,今天的最高气温是25度,我的66,还是衬衫,加一件外套。出门时,我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慢慢地,再慢点,别忘了刹车。
驶出地下车库斜斜的陡坡,放眼望去,浅浅的白,淡淡的雾。大地笼罩在一层轻沙中。没有了多姿多彩的颜色,也没有了立体感的画面,只有眼前百米的汽车,树木,朦朦胧胧的,罩在一层薄薄的沙中,河水上飘着一层淡淡的轻烟,似小小的精灵,在水面上翩翩起舞。
是谁用一双绝顶妙手,洞悉一切的眼睛,俯瞰一切的超然,残笔淡墨,便勾勒出一幅幅熠熠生辉,灵动简洁的水墨画,远山近水淡影,若隐似现,若有似无。画中人的我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穿梭在一幅幅恣意不拘的画中。
这条路,就往往返返无数次,了然于胸的路。雾气撞怀,墨香环绕的我与一股股淡淡的青草味撞个满怀。
咔咔……,是割草机的轰鸣声音,一阵阵,一定是工人用电锯在修剪着绿化带上的草木。
此时相闻不相望。
雾,如霰,似纱,用它特有的方式,表达对大地的深情。
迷蒙中的我,用力扩张鼻翼,深深地吸一口好闻的青草味。
眼看快要走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不好,一辆保洁车悄无声息地窜到我的前头,野蛮地横在我车的当头,不由分说停下来,是一位穿着保洁服的老人,他迅速地停车,估计是想收集路上的枯叶。
我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刹车,右手一使劲,双脚随即落地。“吱”的一声,小66的头便撞到我的后背。
我的心呯呯乱跳。停了一秒钟。还好,还好,凝神静气,转身安慰懵懂的我6,扭动右手的油门,稍稍转过车头,继续往前。那位身穿保洁服的老人,黑黝黝的面容,眼神浑然不觉,他的目中,只有路边飘落的杂草、落叶。
满鼻的绿草味,我再次扩张鼻孔闻着的清香,我的车技变得成熟了,胆怯的我,不再为糟遇的突发情况而慌张了。
雾,淡散了,66的幼儿园,尖尖的红房子,在招唤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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