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元旦,开会间隙看这本书,两天时间看完了它。
情节很熟悉,故事的历史背景是了解的:主人公赌光家产在清末,娶亲在民国,被拉壮丁在国共交战,然后是大炼钢铁,十年浩劫,分田到户。
好多年前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作者的《兄弟》片段,讲的是兄弟俩的爹浩劫中被斗死,兄弟俩见到时尸体腐烂、蛆虫乱爬、苍蝇横飞,惨不忍睹。
这样凄惨的情节,一向是我观影和阅读中的障碍,不忍猝读。后来记忆模糊了,以为这是《活着》里的,因此一直不敢看这本书。这次再版时推荐写得天花乱坠,下决心看看,幸好很少直接血肉模糊的描写。
作者本是医生,八十年代底开始创作,也算是转行。撇开沉重的情节,单拿语言来说,跟外国名著比起来,算是轻小说。
读完,来捋一捋思路,作者借这部小说,想要说什么?他说:“一个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
他的内心在思考这样的哲学命题:人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他在序言中说:“蜂涌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明白了“ 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
他以这样的宗旨,构思了福贵的无比丑陋的人生,以及那些来自福贵自己的昙花一现的幸福体验。我看不出这样的人生经历里,有什么是“高尚” 的。不知道那一个个悲惨死去的人们,是不是也曾感受到了那样的幸福。
福贵年轻时豪赌输光家产,被他气死的父亲,误了医治而死的母亲,得了软骨病而死的妻子,半是饥饿半被抽干血而死的儿子,因批斗自尽的春生,难产而死的女儿,被楼板挤死的女婿,胀死的外孙⋯⋯亏得作者想出这么多奇怪的死法,让主人公余生剩下一头老牛和他相依为命。题目是《活着》,最后活着的只剩这一人一畜两个老不死的。
他在思索或者描写着人生的意义。在韩文版自序里他说到“忍受”,在日文版自序里说到“时间”,在英文版自序里说到“苦难” ,麦田自序里说:“在中国人所说的盖棺定论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算是“未知”。
与主人公相比,很容易找到幸福的参照,在短暂又漫长的人生时间里,就比较容易忍受突如其来的苦难,以及更多未知(绝望)的降临。
干了这碗高级的心灵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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