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水泼醒,小透惊觉自己还躺在土炕上。手脚绑着粗麻绳,动弹不得。
屋子里关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穿过一道缝隙投进来,打在她的侧脸,映出一道明显的血印。
感受到一丝凉意,小透的身体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随即,一个耳光呼过来。脸,热辣辣的疼。
“怎么?你不服气?”男人恶狠狠的问道。
小透浑身发抖,带着哭腔:“没有,我~”
原以为那个在游乐园里快乐玩耍的女孩是我呢,竟然是梦啊!还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恶魔的毒手,竟然是假象呢!
小透反抗不了,也不打算反抗。挨打的记忆已深深刻在她的肌肉、皮肤里,此时此刻,她只希望男人能多一丝丝善良,少一点点对她的折磨,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嫁给男人,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失败?你不知道吧?像奴隶一样每天搬运着木头有多辛苦,还要养着毫无用处的你!”
男人挺直腰板,斜挎过小透瘦小的身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皮带,他恶狠狠的宣泄着他的不满,尽数化作空中的弧线,一下一下全部落在小透的身上。
肩膀、后背、胳膊、脸~承受着雨点般的抽打。
【5】逃跑
“我会死吗?应该不会。可是~”小透的意识逐渐模糊,被捆绑的双手悬在空中,画弧。眼睛里的月光偏移,她好想有一床厚厚软软的被子,挡住自己,睡个安稳觉。
最后一缕月光从视线里消失,小透昏死过去。
在醒来时,头如针刺一般的疼,下意识用手抓挠干枯的头发,手指弯曲,像夹子一样狠命的夹捏几下。
头痛稍有缓解,身上的痛覆又重来。出于本能,小透捏了捏脚踝,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的将双手在眼前晃了晃,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但她可以确信自己被松绑了。
试探着撑起身,移动到窗台边,费力的扯开那道缝隙往外看,月光中的院落,仍旧是荒芜的土地。
“志成?”微微张了张嘴,奈何发不出声音,那个男人的名字像一颗定时炸弹,硬生生埋进她的喉管。
应该不在吧?那么我是可以离开这里的?对,趁着月色,逃吧!
小透十分擅长自我暗示,这是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累积出来的特长,总能在绝望的时刻,得到心灵的救赎。
她摸索着下地,推开木板门。没上锁的门给了她莫大的勇气,逃吧,就趁现在,小透顾不上别的,趿拉着鞋子跑出大院,在更加荒芜的土地上,趔趔趄趄的跑着。
这一刻,她终于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哪怕它夹杂着寒夜的凉。
但,此刻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小透必须确保自己在被发现之前,跑到村子外面才行。不仅仅是志成,也包括同村的其他人。
不知跑了多久,小透因为体力不支出现了眩晕症状,她不得不蹲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手扶于胸前,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太阳穴处钻入了风,与脑袋里的积液搅和在一处,耳朵里嘤嘤嗡嗡作响。
千万不要倒下啊,穿过前面的窄巷,就是村口了,怎么可以撑不下去?
【6】追逐
终于,她渐渐平复下来,偏头痛也好,心悸症也罢,小透她都顾不得了,只要有片刻的好状态,她都不能犹豫,站起来,继续,逃跑。
“乒,乓!”随着一声巨响,一束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
一盏接着一盏,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相继亮起了灯,警觉的看家狗们也“汪,汪汪的”狂吠起来。
小透被吓了一跳,立刻躲进一面砖墙角。她四处张望,想要确定爆炸的方向。
“小透,躲猫猫的游戏好玩吗?”低沉而戏谑的询问,让她的心脏偷停了半下。
细密的汗珠浸透单薄的粗布衣,转瞬又被偏凉的风吹干。那声音,是志成的,不会错。
不可以,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已经迈出了一步,绝不可以回头,回去,便再也没有出路。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办呢?
小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尽快想出逃跑的办法。
可是,男人更加戏谑且充满挑逗意味的话语,隔空传来:“来,来吧!尽可能快的跑起来。我让你三分钟,让我兴奋起来!”
他,究竟在哪里?在哪里注视着我?屏住呼吸,尽可能屏蔽周围的风声,她想分辨出男人所在的方位。
“如果,你原地不动的话,我会立刻打死你!”男人根本不给她时间思考,用冰冷的语气威胁道,“千万别很快就被我抓住啊,那样的话,我依然会打死你的!”
小透,别无选择。
她站起来,朝着那窄巷跑了过去。
“很好,这才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游戏!”
【7】尽头
窄巷的尽头是一大片空地,一棵古槐矗立,枝枝丫丫系着红色绸带,在月色下,如同撒了一层银粉。风起,飘舞。
原本,只要绕过这棵古树,就是另一个村子了。虽然两村相邻,村民却不可以擅自踏入。没有允许的出村,意味着叛离,没有允许的入村,意味着侵犯。
小透顾不得这些,她只想逃脱魔爪。
“哟,笨蛋!怎么直接逃到我怀里了?”被大手死死的拽住,用力一扯,小透一个趔趄撞到男人的身上,全身如同过电一般。
“志成,哥。”
“混蛋,我是你男人!你叫我哥是什么意思?”男人脸上爆起青筋,他愤怒的拖着小透,往村子里走,“你别想逃脱我的手掌!”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