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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沉】《苏东坡的后半生如此坎坷,到底冤不冤?》(历史)(201

【钩沉】《苏东坡的后半生如此坎坷,到底冤不冤?》(历史)(201

作者: 公忠体国五十万 | 来源:发表于2020-04-12 21:26 被阅读0次

            笔者一直觉得,苏轼的坎坷人生,或许80%以上是自己做的,这里举三个例子:

            1.“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

            知道写这句话的苏轼,干了什么事吗?

             北宋时期王辟之 的《渑水燕谈录·卷十谈谑》里,是这样记载的:

            子瞻通判钱塘,尝权领州事。新太守将至,营妓陈状,以年老乞出籍从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状不难;九尾野狐,从良任便。”有周生者,色艺为一州之最,闻之,亦陈状乞嫁。惜其去,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其敏捷善谑如此。

            简而言之,苏东坡当杭州副市长的时候,由于新的市长还没上任,所以他暂时代理市长的职务。

            这时有一个年老的妓女想请苏东坡批准她从良,苏东坡同意了,并写上了“虽然我只是暂时代理,但我还是有这个权力批准你的请求;你是个九尾野狐,是否想要从良当然可以由你自己决定”。

            这里的“五日京兆”,也有一个典故——《汉书·张敞传》:“吾为是公尽力多矣,今五日京兆耳,安能复案事?”

            所谓“五日京兆”,意思是任职时间很短,所以不做长远打算。

            至于“九尾野狐”,又是什么典故呢?

            其实,是与这名妓女本身有关。

            宋赵令畴《侯鲭录》卷八:“钱塘一官妓,性善媚惑,人号曰九尾野狐。”

            这名妓女有一个绰号,就叫做“九尾野狐”。

            一名姓周的年轻漂亮的妓女听说这件事后,也想从良,于是请求苏轼同意。

            但苏轼却没有批准,并写了另一个充满典故的判词。

            “周南之化”,是指《诗经》里的《周南》这一篇,由于内容为表达女子的贤淑,所以后世用来形容封建社会伦理价值观中的妇女美德。

            “冀北之群”,出自唐·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慧眼识千里马的伯乐从河北路过,就把当地所有的良马全部挑走了,意即优秀人才被招揽一空。

            换言之,苏轼觉得对方从贱籍离开,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就写了上面那一句判词,大意是“你想从良,这想法虽然很好;但是你这一走实在可惜,所以我不能允许”。

            有人说封建社会,这属于正常情况,不能苛责苏轼。

            但问题来了,为什么同样是妓女,一个就允许从良,另一个就不允许?

            说白了,还是“双重标准”,不把第二位漂亮年轻的妓女扔在火坑里等到年老色衰,苏轼是不会放人的。

            苏东坡先生抬抬笔,就这么断送了一个妓女脱离苦海的希望。

            2.“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犹爱水云乡”

            苏轼写的这话,看着好像没问题?

            然而,这话是跟他的至交好友章惇说的,章惇是他的父亲章俞与章俞的岳母偷情所生,刚生出来时差点因为怕事情败露等原因被溺婴。

            后来,章惇官至宋朝宰相。

            这句话,出自苏轼写给章惇的诗。

            《和章七出守湖州二首》(其一)

            (北宋)苏轼

            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犹爱水云乡。

            功名谁使连三捷,身世何缘得两忘。

            早岁归休心共在,他年相见话偏长。

            只因未报君恩重,清梦时时到玉堂。

            就为这样的朋友,章惇还曾不惜与当时的当朝宰相王硅翻脸,只为了捞出“乌台诗案”中差点被判死刑的苏轼,直到最终他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才与苏轼断交。

            但别忘了,“乌台诗案”那会儿,章惇和苏轼已经是非常清楚的分属对立的两个政治阵营。

            所以拿政治打压来解释章惇后来贬斥苏轼到南方,其实是对章惇这位北宋宰相的非常不公平的看法。

            3.“朱寿昌郎中少不知母所在,刺血写经,求之五十年,去岁得之蜀中,以诗贺之”

            说到乌台诗案,这个事情的主导者之一御史中丞李定,曾经在一次重要的升官中,被政敌苏轼写了首诗,诗作的标题就是上面这一句——“朱寿昌郎中少不知母所在,刺血写经,求之五十年,去岁得之蜀中,以诗贺之”。

            这句话,是用来恶心李定,说他母亲去世都没有守孝,以至于李定那一次升官失败。

            《朱寿昌郎中少不知母所在刺血写经求之五十年》

            (北宋)苏轼

            嗟君七岁知念母,怜君壮大心愈苦。

            羡君临老得相逢,喜极无言泪如雨。

            不羡白衣作三公,不爱白日升青天。

            爱君五十著彩服,儿啼却得偿当年。

            烹龙为炙玉为酒,鹤发初生千万寿。

            金花诏书锦作囊,白藤肩舆帘蹙绣。

            感君离合我酸辛,此事今无古或闻。

            长陵朅来见大姊,仲孺岂意逢将军。

            开皇苦桃空记面,建中天子终不见。

            西河郡守谁复讥,颍谷封人羞自荐。

            乍一看,这首诗跟李定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在赞扬一个名叫朱寿昌的孝子。

            然而,苏轼写这首诗,包含着非常明确的政治目的。

            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是身为新党成员的李定正在被人攻击“不孝”,一时间北宋的新党和旧党纷纷上书,前者保护李定,后者攻击李定。

            而此时身为旧党成员的苏轼,自然不甘示弱,于是写了这么一首诗,故意嘲讽李定。

            挡了别人的仕途,还让别人背上“不孝”的名声,后者在封建社会里是非常严重的指责。

            如此看来,说李定对苏轼是深仇大恨,那是一点也不过分。

            然而实际上,李定的母亲是改嫁后生下李定,李定当时并不确定其母是否是生母,即使如此,在母亲去世后他还是以“侍奉长辈”的名义去守了足足三年“心丧”。

            另外,更让人拍案叫绝的是,李定的母亲仇氏改嫁前,生下了苏轼的好友佛印,改嫁后又生下了高官李定,以及汴京城有名的妓女蔡奴。

            仇氏这个母亲也真是可以,三个子女都在各自领域非常优秀。

            苏轼一边跟李定同母异父的哥哥佛印交好,一边又嘲讽恶心李定,像这样微妙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本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了,说到这里你就知道,这哥们为什么当时的新旧两党都不喜欢了,说白了就是一张嘴没个把门,不停的“叭叭叭”,所有能说不能说的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到了颠沛流离的晚年,根据文风我们才可以看出苏轼有那么一点点悔悟,以及苏轼最终说他不恨章惇将其贬斥,笔者想来,大概也是他自己知道当年他本人做的有多过分了。

            不过,人已经作古了,我们就鞭尸到此。

            【全文完】

    封面图:

    苏轼活在今天,或许就是网络知名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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