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磨刀的老人
“戗刀……磨剪子……”一声悠长的吆喝声,伴随着叮叮咚咚敲击金属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拿起刀下楼,磨刀的老人正在跟人谈话,“电车,我家是有,就是孩子们担心,都不让骑!”老人接过我的菜刀,翻过来看了一遍:“你这刀,切不动肉了吧!”我笑了笑:“我用它切青菜都不快。”
他右手有力地转动摇把,青筋暴出的左手稳稳握住刀背,自由变换着打磨的位置,刀刃与磨砂轮碰撞发出“刺刺,刺刺”的响声,老人嘴里叼着烟,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手中的活计,不大一会儿就磨好了,然后让我替他取出车篮里放的水和磨刀石,再进行细致地打磨,刀刃、刀背都不放过,还不时停下来,用手试试锋利程度。
“大姐,你这刀现在切肉没一点问题!”(我们这里,一些老人常常称呼已婚女性为大姐,与年龄无关)老人笑眯眯地对我说,很是慈祥。
“那是!”我表示同意。“多少钱?”“四块!”我递给他四个硬币转身离开。
这是我第三次找这位老人磨刀,第一次是十多年前,刀是在集市上买的,很便宜的那种,他拿到刀后,露出夸张的表情,连声称赞好刀,说刀刃的钢特别难得,我信以为真,很高兴地付了钱,不久,那把刀就钝得不行,又上锈,我才发觉自己受骗了,我特讨厌别人骗我,便对此事耿耿于怀,以致好多年都不磨刀,后来,我想找他报“一骗之仇”,再次磨刀时口气不好,似乎还揭了他骗我的事,他磨刀时的情绪也很不好,然后大声嚷着非五块钱不磨,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只好悻悻扔下五元钱离开,在一个老江湖面前,我发现自己太嫩。
老人已有90岁左右的高龄了,依然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磨菜刀,人到中年的我也早已理解了一位老手艺人的不易,也为自己曾经的小心眼暗暗感到好笑,有时候,只是自己心态不好,就以为别人都不好。
此刻,我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敬意。老人家,祝您健康长寿,您磨刀的声音和那一声声浑厚悠长的吆喝声,是只有您才可以奏出的最铿锵最淳朴的歌,我永远听不够!
2、学走路
楼下,一位父亲在教儿子走路,父亲是我的同事,七十多岁,退休在家。儿子四十多岁,去年发生了车祸,不能说话,不能独立行走。
看到父亲牵着儿子手的瞬间,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自打我们长大,有多少年没牵父亲的手了,可当儿子需要的时候,父亲又无怨无悔地伸出了自己饱经沧桑的手。
父亲一手抓着儿子的手,另一手扶住儿子的胳膊,身体护在儿子右前方,脚与儿子同步,一点一点向前挪。
有时候,儿子脚下不稳,身体倾斜,父亲赶紧靠过来,用很大的力挡在儿子前面,不让他摔倒。
有时,儿子走得稳,父亲便两手都松开,一一前一后在儿子旁边伸开,随时防备儿子摔倒,很容易让人想起年轻父母教小孩子学走路的场景。
有时碰到熟人,父亲会停下来与人搭讪几句,儿子面无表情,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百多米的路,父子俩无声地走了十几分钟。
儿子脑部严重受损,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但父亲,看不出一丝嫌弃。
父母是儿女永远的港湾,远航的儿女一旦遇到暴风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回到父母身边!
我们的万亩杏花又又又开了,我在杏林游了半日,已审美疲劳。随便上几张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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