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接触烈酒,还是在二高读书。校门口的小卖铺,教导主任的老婆开的店;三号食堂,副校长小舅子承包的。两个老板挺开明,阔以买酒。
通州、保定产的二锅头,酸的像白醋兑水,没法喝。正统的二锅头,还得是北京市怀柔区红星路1号。闻着就凶,一口下去,如一条火龙穿喉,绕肠而下,直抵心窝,把你藏的不能再藏的那一点糟心事,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带飞,往上飞。这一番往来,就能把酒量逊点儿的人变成了一个喷壶,走哪儿吐哪儿。
那年临近高考,哥几个买了熟菜,斌爷拧出一壶珍藏白酒,自家地窖,古坛珍藏,背着老爷子偷偷舀过来的,度数不知。四个两层的钢架床,并到一起,点蜡烛, 二层往下垂棉被,遮盖光线。众兄弟围坐一团,把酒言欢,感觉就是梁山。席间有人言:D爷爷曾经说过:反FB,亡G,不反FB,亡D。即刻有人马屁奉上,说对对对,是是是,D爷爷确有此言。结果先前发话的人一个酒嗝过后,莫名否定了自己的言论,说抱歉,自己讲错了,原话应该是:反FB亡D,不反FB亡G。那会儿年青人也真敢说,这种浑话,早个三十年,有人敢讲,十个脑袋都不够砍。酒罢狂歌,大合唱,从那洪湖水啊!浪打浪!一直吼到了伤心太平洋。直到外面有个手电筒突然从窗户照进来:嚎什么呢?不睡出来跑十圈儿!瞬间安静。
没想到事情还没完。咱是没事,一班出了状况,一崽名方圆,那夜在宿舍另一个局也喝多了酒,住二楼,楼梯口铁门晚上封锁,想妈妈了,哭着喊着要回家,不要在宿舍住,暴力拉开钢条栅栏,探过了头。要命的是只穿过去一个头,再钻过不去,想回回不来,卡那儿了。一开始,丫癫狂的很,变着法儿的问候全校领导家属,也没人敢过去拉他一把,再后来,气息渐弱,只能听到一句话:救命啊!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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