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首鲜为人知的钢琴曲,悠扬而舒缓。
接通。
“西辰,忘了跟你说那俩孙子已经拖了快两个月了,再这样可不行啊。”手机里传来王潇的声音。
那边的人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声音,正又要开口时,这边躺着假寐的人才懒懒启唇道:“车价跌得挺快啊,明天过后不需要再叫人去了,逼得紧了,狗急跳墙不好处理。”
“也是,上回的那个渣崽还TM敢弄伤我们的人!不过后来被你弄得在ICU里待上了一个月,哈哈,我也真服你,狠起来命都无所谓一样,那烂渣还拿着把刀呢……”
顾西辰两指夹住手机,垂着精致的眉眼不怎么走心地听着那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手机在漂亮的指间转动着。
“那小子……”
“时间不早了,挂了。”顾西辰打断了王潇快没完没了的话。
“……”耳机那头一下子静了几秒。在顾西辰的指间触近挂断键前,那边突然爆出了有些惊骇的声音——
“不早了?这不都还没到十点半吗!平常哥几个可是连续打上一个星期的通宵都不成问题的啊!”王潇被口水呛到,咳了几声……
顾西辰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
“西辰……你怎么了?怎么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了?”过了会,传来了王潇担忧的声音,大嗓门都放轻了好些。
顾西辰微微皱了下眉。
“那怎么行!?以后要是哥们的午夜狂欢里没了你那还够什么意思!!”那人又咋呼起来。
“呵,别急着猝死啊。”顾西辰轻嗤一声,不想再多言,挂断。
室内又一下子恢复了一片无一物敢扰的沉寂。
他起身,踢了鞋,赤着双脚走进浴室。
衣着之下,少年的身形修长匀称,白皙的肌肤光滑细腻,优美柔和的肌肉线条暗含着令人惊骇的力量……
只是在那足够漂亮的腹肌和肩胛上,有几道除不去的浅白疤痕。
镜中绝色的少年精致的眉眼清冷,漂亮的薄唇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他俯下身,胃中苦涩的的酸液翻涌而出……过了好一会,水龙头被关上,他撑着洗漱台直起些了身子。被清水打湿了的被撩起的额发露出了光洁好看的额头,细密的汗珠混着水珠滑落俊秀的眉角。额角处,有一道已经很淡很小的疤,不仔细看有些难注意到。
眸中神色黯淡,眼睫上沾着水珠,只轻轻颤动,便滑落了下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有些微讽地勾了勾纤薄的唇。
“怎么办……好烦呐。”眸中肆虐的情绪翻涌……
……
后天就是周末了,也刚好是那个日子,白诺之清点了下要准备的东西。
那天可能会下雨,这个季节就是这点烦。
她咬着一块小猴子形状的饼干,坐在书桌前,翻开一个厚厚的本子,看上去有些旧了,但被保管得很好。浅蓝底色的,封面上有银色的花体英文。简约素雅,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在小学养成的写日记的习惯,白爷爷买给她的本子,说可以让她一直写到二十岁,还打趣说这以后可是她最珍贵的嫁妆呢……
在以前的老房子里,改完作业的白爷爷就教干完活的白奶奶识书上的字,偶尔教下白诺之的作业。那时候辰辰还小,她总爱在冬天的晚上抱着像个小火炉一样的它。
她看向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的笔和本子的辰辰,乖乖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发着亮的黑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有些享受地眯了眯眼。
明明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不过人各有所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她垂眸回忆着今天的事,轻舔了下水润的唇,又咬住了一块猴菇饼干,开始在本子上留下娟秀的字迹……
辰辰懒懒地眨着眼睛,一副困倦的样子,连饼干也不吃了。
白诺之整理好书桌,辰辰一下子爬起来,跑到床边的窝里自觉地躺下。
她抬眸看了看书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有四个人在里面,一岁半的她,还有爷爷奶奶,和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她被男人抱在怀里。相片有明显的撕裂痕迹,男人坐着的腿旁有一点未撕净的白色的裙角,肩上有一小缕墨发……
她眸中的神色被长睫遮掩住,抿了抿唇,起身。
……
次日——
白诺之急急忙忙地抓起书包就跑出了家门,等按好电梯后看着数字从41慢慢地接近28。她转头,看见辰辰很乖地坐在她脚边也看着电梯,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然……?!
这狗东西怎么跑出来了?她又忘了锁门?
真是急糊涂了!
白诺之拉住辰狗脖子上的项圈把它拽回门里,它可怜巴巴地低呜了几声,白诺之视若不见,狠心地把门关上锁好。这狗东西门倒开得挺溜的。
辰辰在门前焉了会,小保姆机器人吸着地上的灰尘从它面前晃过。
猛地一个起身,一下子压到机器人上面,一机一狗猛的一颤,翻倒在地……
无聊的辰狗日常,从欺负不会告状的保姆机器人开始。-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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