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又是一年发牢骚的时节。
中秋,又一次没有回家,也不知家中是什么情景,其实是从中学开始才真正意识到中秋是个节日。在此之前,没有出过远门,中秋对我来说,就是我爸单位发的一袋苹果和一箱月饼。初中离家,高中去了更远的地方,才开始懂了中秋团圆的含义。而且这个含义,是只有我和父母分开才会意识到的。在我在家的日子里,中秋节是很忙碌的,家里正在收秋,玉米花生堆了满满一院子,地里还要忙着犁地、播种,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来欢度这个节日。所以这个节日,其实我一直觉得的古代的贵人公子哥们才会过的,劳苦的人民大众哪有那闲心,要过也是过晚秋节!
不过现在农村不再是生产的中心了,工业化造成了城市化,造成了成千上万的家庭分离,上亿的人口流动,中秋和春节,这两个传统节日再次迸发了活力,团圆、相聚,成为数千万被困在城市的漂泊游子的心声。
我也是其中之一。第一次在外过中秋是高中入学,因为刚刚回了一趟家,爸妈又过来照看一次,就觉得没必要回了,那年整个宿舍楼,只有我和我的一个老乡。我们都来自农村,不是本地人,跑到那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独自求学。其实整个高中,我特别喜欢他们宿舍,因为和我们宿舍两个市里来的孩子特别不和。那种感觉很奇怪,作为村里来的一员,我能跟县里的小伙伴玩的很好,但是跟市里的孩子总是玩不到一块。县里、市里,看似只差了一个级别,但是生活习惯完全迥异。市里的孩子懂得很多,同时也很事儿,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个相同的磁场,是我们进不去的。当然,这也在个人,也有不分哪里都玩的很好的。也可能是我从来敏感多心,而这敏感源于自卑。无论如何,从高中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开始是一个人了。
其实除了小学以外,我都是一个人。我刚上初中时,不认识一个人,报道的第一天,当别的家长还在带着孩子熟悉校园的时候,我爸妈已经把我自己撂在食堂里离开了。在这个方面,他们从来很粗心。其实还好,在中学时候,还可能说,大家能够在一起玩,等到大学之后,即便是走在校园里,不断有人跟你打招呼,你也会觉得,没有什么朋友。等到在上海读研,发现,连跟你打招呼的人都很难找。越长大越孤单,这不单是一句歌词。
妈的,刚刷了会微博和朋友圈,大家都在过节!生气不想写了。
今年其实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焦虑。本命年的我早就不该还待着学生这个舒适区了,和同龄相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晚熟了。年龄的增长带给我与日俱增的焦虑,我从去年就开始觉得自己是25岁了,25岁一事无成,我觉得亟需一个证明自己的东西出现。有时候又翻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觉得自己这几年都喂了狗,我似乎没有坚持完成过一件事情,说过要写诗,但是至今还是个半吊子,想读书,却又总是马马虎虎观其大略,要拍电影,却连个剧本还没编好,做事虎头蛇尾,摸不清方向。
最近真的,特别特别焦虑,每天过在一个恐慌之中。而最大的恐慌在于——穷。是真穷,而且又穷又讲究,这也不愿做,那也不愿做。好多事情其实也有机会,但总觉得自己,应该做其他事情去。而其他事情,拖延太严重。是时候明白一个明确的方向了。暑假有个老师说,先做起来,不要耽误了。我似乎一直一直在消耗。在游荡。
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16岁正在读高中时候的我计划写小说,19岁刚上大学的我踌躇满志,要写诗和恋爱,24岁的今天,回看这些文章,只觉得自己越活越糙,有了再多的感悟也捕捉不到,即使以前大多是无病呻吟。我只想,把握住现在的感觉,把握住当下的事情,明白了一切之后,还能奋然前行。
人是要长大的,长大意味着容忍,再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了。最近也越来越喜欢一句话——人无疵,不可交,最可怕的是那些看起来对谁都八面玲珑的人,很成熟很世故,但真真假假,没什么朋友。所以也会来安慰自己,虽然有点脾气,有点性格,但是起码,我是真的。只不过这份真,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用处。
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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