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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的不仅仅是水——评《潜》

潜的不仅仅是水——评《潜》

作者: 白云千载入凌烟 | 来源:发表于2022-01-28 22:47 被阅读0次

当我看到《潜》这本小说的时候,首先吸引我的还是封面,深蓝的海中,一个孤独的潜水者在向上游去,透过海水射入的光影,隐约照在他的身上。并不知道他是否甘于这样的潜水生活,抑或游向海面来重返陆地。右上角的书名也配合着这幅图景,蓝白交织,共融一体。而这幅图景,也许正是反映了这本小说的主题。

本书作者禹风,小说家,上海人,著有长篇小说多篇,作品也见诸《当代》《十月》《人民文学》等刊物。而具有PADI高阶潜水员的资质,无疑为写作这本小说积累了许多素材和经验。

故事的开端是一场分手,与主人公辛青共同生活六年的女友蒲恬岫离家出走。一切发生的太快,使得他措手不及。这一对在高中时就在一起的情侣,生命缠绕交织,但当夜也是辛青的求婚夜。蒲恬岫无情地道出了曾经的事实,使得辛青徒失爱人。在浑浑噩噩之下,辛青选择了逃避。他辞去了工作,赶去印尼学潜水。

在这里,辛青提出了一个关键的概念,用他的话讲是一个美妙的去处。这个美妙的去处是哪里呢?水下七十米。那个地方有什么?有的是氮醉狂袭和濒死恐惧,有沉潜悬浮间,绳索徐徐落下的苏醒和轻盈。在潜意识里,他已经萌生了某些隐秘的想法。

在飞往印度尼西亚的飞机上,辛青睡了一觉,这一觉,其实也是他前后两段人生旅章的分界点。他在印尼得到了一个月的免签时限。在这一个月里,他要完成很多任务。他首先找了一个地方住下。在第一个早晨,他遇到了四十多岁的意大利女人瑞娜。来自翡冷翠的她,带着自己的儿子。住下来的辛开始寻找潜店,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随着他与瑞娜的重逢,他了解到了更多的相关,比如她当潜水教练的丈夫两年前在他无比熟悉的水域死于一场潜水。又比如潜水绝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梵尚带着他开始潜水。他的潜伴莎拉看出辛青在教练做出动作让他模仿后,仍然按照自己的那套来做,就好像心中另有一位教练。这其实也是辛青人性的弱点。由此可见,他的分手绝非偶然。他必须从他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才能真正学会潜水和生活。

他终于意识到他和蒲恬岫的马拉松就是一场深刻的人生悲剧。他决定寻找新的刺激。瑞娜在此时安慰了他,使得他有了新的锚点。使得他回国面对前女友,面对她的新婚丈夫。面对属于自己的不确定的未来。

这本小说的特色在于,前三十二章中,奇数章为回忆,回忆他与蒲恬岫相处的历史。而偶数章为现在,他与蒲恬岫分手后在印度尼西亚潜水的日常。第三十三章将两条线合并,写出最新的现实。这种写法曾在《海边的卡夫卡》中见过。在这本小说中穿插使用,也很好地描绘出了男女主人公的心境。

显然,辛青的失爱绝非偶然,正是他的不断逃避和犹豫,使得他真正失去了曾经的爱人。情侣间的裂缝往往产生于微时,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断扩大,最终断裂。所以说,爱情长跑有时候并不能意味着什么。及时决定才是正确的选择。辛青已经失去了很多,但他真正失去的其实正是他所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他的未来会怎样呢?会重返印尼与瑞娜相逢,还是继续等待?小说并没有给出我们答案,但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潜,潜的不仅仅是水,还有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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