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格外大,雷声几乎没有停过,按理来说我该收拾东西回家了,被一阵又一阵的电光吓住,在自习室熬完了下载好的所有马哲课。
雨还没停,我却不能不回家了。
学校建在山上,如今早已没了从前的泥泞,是不会打滑的水泥地,可头顶不断闪起亮光,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害怕起下一个雷会不会罔视物理规律,砸到我的头上,因为雨实在太大,雷实在太密,忍不住犯起怂来。
走到面包店口,鞋子已经湿透,水已经从行车道越过阶梯,漫到了行人道,并随着缓行的车不断带出一层层的浪。井盖被顶起,张着嘴,向外一口一口吐着浑水。
前方有个推着空婴儿车的阿姨淋雨慢跑,我上前去给她撑伞,走到往常卖小吃的那处,又差点滑倒,路上飘浮着白色黄色黑色相间的块状物质,阿姨碎碎念,这都是些啥。
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从井盖底冲上来的,带着沼气味道的,和老家的奶奶们拿来施用的农家肥味道一模一样的。
快走到家,雨已经渐小了,见到一人摆摊卖烧饼(湖北俗称锅盔),感觉是近几年才在其他地方见到锅盔。
这位老板是位男性,不瘦不胖,白白净净,带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走路上绝对一知识分子。
我想到幼时喜爱的那些锅盔老板,金刚掌,火里探钱,徒手揭盔,冬日里通红的手,以及擤完鼻涕在围裙上擦擦接着做锅盔的传闻,我对传闻并无太多质疑,毕竟那些美味即是从这样吃不出病的不干不净中做出来的。包装的纸是学校逼孩子们订购的杂志拆开做的,《小学生/初中生天地》。
再来说这位老板,手也白白净净,做饼的样子不熟练,某些步骤显然做得不对/重复,说话也温温柔柔,“甜的三块,咸的五块”
明明素不相识,我看了他却说不出的喜欢。
我问他咸的也是这么大吗(嫌甜的小),他骤然话多,“比这个要大一些”
我心里笑笑,这口音,老乡逃不脱了。
回去的路上啃着烧饼,意料之内的一般,烤得凑合,馅分布不均。不及老家2块钱一大个的饼好吃。
不过当时情境特殊,我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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