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屋里伸手依然看不清指头,却看到老爹的身影在晃来晃去,前一下,后一下,高一下,第一下。不一会儿,听见锅头前的塑料药袋袋“刺啦刺啦”响起,水杯盖子“嘚铃儿”一放,咕噜一口把阿司匹林药一喝,新的一天开启。
满屋子大亮,老妈披着被子才坐起落汗之余,我还没来及下地,老爹就忙的提着尿桶倒去了。搞得沉头带脚的女儿怪不好意思,试图劝阻,非但没一点作用,还被老爹怼的哑口无言——你们不在我啥不做?说的也是,自从二弟成家,他把家安在县城,爹妈就变成了留守老人。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儿女们不在跟前,老爹老妈啥不是自己料理?能指望上谁每天来提水倒尿?除非老妈替代。
接着,老爹抱柴、提玉米芯,端炭,先给备好大灶火的料,再生好火炉。然后洗了手,清空暖壶里的旧热水,自己洗好脸,再给我和老妈备好洗脸水。最后,见我的火烧旺了,才肯上炕,打开制氧机,给病弱的心肺补充上晨起的第一波氧气。
太阳升起,早饭开吃。半斤牛奶,两块馒头片,或半个饼子等进了老爹的肚里,再把饭后的三颗药一服,稍微缓缓神,把泔水桶一倒,家里有豆腐则已,没豆腐,就赶紧去约定买豆腐。上午其余的时间,基本就是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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