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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元认知有二十年了,那会儿我们都刚工作,他在国际业务部,我一直在生产部的,后又被开发部短暂借调去做协调工作,开发部研发产品需要与业务部协调的事很多,就这样相识。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元是个侨二代,他父亲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九十年代去漂亮国进修然后被那边留校任教,严格说也不是移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他英文很好,对外贸业务其实并不怎么熟稔,对客户需求更不熟悉。后来我才知道,公司的原党委书记是他母亲的同学,是母亲担心他躺平躺废掉才骗着他去上班的。
那会儿国营外贸企业汲取学习国外的管理经验,组织相对比较松散气氛比较活泼自由,我和他经常在一起打网球,我这个土包子当然不会,是他手把手教会我的。
若干年后我们相继离职,他开启了满世界疯跑的旅途并把爱好变成了事业,我则娶妻生子辗转于方孔之间,十多年各自安好。前年因为疫情他的旅行工作室暂停了,我们难得聚在一起,他看我看旅行的照片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我对一张他在南极的自拍照片印象深刻,片中他坐在一艘小艇上,厚重的外套头套围脖墨镜齐全,分辨不出他的表情,身后是一座冰山,海和天空似乎已溶为一体,画面干净得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说,那是最忘的旅行,比阿富汗和索马里都迷人。我惊诧于他的逻辑,旋即我便明白了他的话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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