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我们在各自的道路上争相奔跑,忽略沿途如花风景和温柔的问候,内心找不到平静放松的理由。利益目标蒙蔽双眼,奔得太快以至于心有所失。这时候,你会懂得,停一下,风景依旧。
暑假,晚上与母亲散步,走的时候,孩子气的搂着母亲手臂,母亲不太习惯,笑着不让搂。或许我的个头已经比她高了,她不习惯。可能这样会让她觉知到自己的老去。
走到两边杂草中间的红砖小路上,狗尾巴草几乎与人齐腰,油菜花茎杆通绿,摩挲脚踝有着温柔颤栗的感觉。空气中有草木辛辣芳香。小路旁原本建着两架秋千,如今秋千已拆,固定秋千的铁架被人系上绳子用来晒被褥。走出小路,看到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座小广场,绿色塑胶漆掉了好大一块,上面建着一处简单的健身的器材。广场上有小孩子的嬉闹声,有练习溜冰的,有骑滑板的,有打球的,昏黄路灯下,勾勒出无比温馨的童年画面。爷爷奶奶无时无刻注意着孙子或孙女,跟着去扇扇子、拍蚊子、擦汗水。
看到紫薇花树下的长方形小亭子。粗壮的藤蔓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小亭上方,遮住粗暴阳光,从未见过如此旺盛健壮的人工藤蔓。藤蔓下方有两排木头椅子,因常年阴暗潮湿,木头破损软化,残缺不全,无人愿做。而在这以前,我经常坐这里,夏天可看到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的细碎半点和深重阴影。我约九岁时候,曾经在这里和一个朋友聊天到晚上九点,回去一顿暴打,这件事实在记忆深刻。
走过青石板小道,经过一座桥,桥下是一片池塘,大片大片绿色的莲叶密密麻麻地布满,如同绿色的海洋。荷花开得并不好,只是小小的残缺的花苞。但我仍是十分欢喜。
我对母亲说,这些场景以前经常见,习以为常,现在看到却仍然仿佛是第一次见,这地方来过无数遍,依旧像是第一次来。母亲笑笑说,那是你好久不来的缘故。我忽然醒悟,想想,有多久了呢,如今一晃就是六七年,因学习任务加重,性格的变化,尽管这地方还是当年的地方,人却不是当年的人。偶尔匆匆经过,竟也没想到停下来看一眼。时间果然是最残酷的东西,在我们无知无觉的时刻出现,夺走些什么,等我们终于意识到时,只能独自扼腕叹息。心有不甘,却无力与之对抗。这是注定要被接受的事啊。
时间匆匆,我们各用其力,各怀其心。只愿能在繁忙当中,停一下,与母亲散散步,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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