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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是没出五服的一位本家姐姐,前几日回老家,偶尔遇见她,几乎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现在的她快五十岁了,身材消瘦,脸上爬满了皱纹。
印象中她身材苗条,长脸,一双弯弯的眼睛很是好看。
大哥开了一家小卖部,她没找对象之前,在大哥小卖部里帮忙看店。
家里她是老小,几位哥哥姐姐都宠着她,大娘大伯也拿她当贴心的小棉袄。
三姐出生的时候,大娘已经48岁了,身体不好有痨病,冒着很大的风险生下了她。
三姐长相甜美,嘴巴也甜,村里的人都喜欢到她的店里买东西。
尤其是我,有事没事的就去小卖部找她拉呱。
我小时候高高瘦瘦,三姐从来不掩饰对我的喜爱,她说喜欢我的双眼皮,喜欢我的小嘴唇(当然,后来长成了肉饼脸、近视眼,伤心啊!)
她总是给我讲故事给我唱歌,我在一边伴舞,小店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那一年,我六岁,她十九岁。
一个明媚的周六下午,她在店里织毛衣,我抱着作业跑去找她玩。
她说“妹啊,你头发乱了,我给你梳梳吧!”
“嗯......”我乖乖的搬个小凳子到她跟前。
“扎个马尾啊还是编个麻花辫?”她笑嘻嘻的问我。
“麻花辫!”我安静的回答。
80年代的农村小卖部,没有现在超市里的玻璃柜台,用几块砖头垒起来,涂上一层水泥,就是不错的了。
大哥垒了个三层靠北墙作为货架,垒个一层在中间作柜台,柜台上放着称、算盘,和一摞火纸,柜台下边空出来的地方放两个大桶,一个是酱油桶,一个是醋桶。
三层货架的上边放着一个小纸盒,纸盒里有镜子梳子和一个发箍。
货架太高了,三姐站在柜台上才勉强够的着上边的梳子,可是,就在她踩上去的刹那间,柜台轰然倒塌。
只见三姐一个踉跄趴在了碎砖上,手磕破了皮,脚踝也扭伤了。幸亏,有酱油桶给缓冲了一下,否则摔的更重。
我吓的哭了起来,当时又惊又怕又自责,都是因为给我梳头才让三姐受伤的,柜台塌了,大哥回来会不会骂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哭。
三姐忍着痛安慰我说,“妹,别哭了,没事,回家吧!”
“我不走!”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仍然在那里抽抽搭搭。
三姐示意我扶她坐下,说“妹,回去吧,这里没事,大哥回来再垒起来就是啊!”
我带着不安的心情回了家,没敢告诉妈妈,怕她责怪我。
后来妈妈去买火柴的时候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三姐没有告诉她是找梳子踩坏的。
不久,大哥就把柜台重新垒好了,但是那道新旧衔接的裂痕却很清晰。
每每去到店里看见那道裂痕,愧疚之情就会涌上我的心头。
人的第六感是不是很准的,冥冥中我感到隐隐的不安,是为三姐感到不安。
事实上,柜台年久失修,不能承载太重,倒塌也属正常。
但在当时六岁的我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或者是什么不祥的预兆吗?
今天先写到这里吧?明天继续。最近老二和他奶奶不在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很享受此刻的安静,做想做的事,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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