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独自在家,思绪飞到了很久以前。易泽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父亲的兄弟姊妹多,他又是长子,所以从小到大就被父母赋予了很多责任,那时最吸引文清的也是这一点,和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他对人的这种细心、体贴让人感到温暖。文清的家人也很喜欢易泽,虽然在商量结婚事宜时,双方父母闹得有些不愉快,每次到易泽家,婆婆对文清的父母颇有微辞,甚至当着她的面训斥易泽不孝,没男人气。事后,易泽会好言好语和文清解释,说他妈妈人挺好,只是心直口快。那时的文清沉浸在幸福的漩涡里,觉得只要两人感情好,没有必要计较这些。
结婚后,易泽一如既往地担负着他那个大家庭的义务,二爸家建房要跑个腿,不管自己有多忙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大姑家老人病了,没有车,他会马上想法借车送老人到医院……好像这个大家庭所有的突发状况都由他来解决。文清也毫无怨言,每次遇事都会催他快去,家里有什么事文清也尽量自己想办法解决。渐渐地,文清和易泽就像这个大家庭的螺丝钉一样,哪里需要就在哪里。有时候出力还不算,还得贴钱。婆婆和公公倒是置身事外,乐得逍遥,时不时还给他们扣上一顶道德高帽。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到中年的文清,工作压力大,孩子的事需要操心,父母年纪大了需要照顾。易泽却丝毫没有改变,不管家里存在什么困难,他都一如既往地当着他的老好人,这可苦了文清。她感觉自己就像巴金《家》里的那个瑞珏,易泽就是里面的觉新,陷在这个所谓的大家庭事务里,身不由己。易泽自己有时候也觉得烦,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很难改变了。
其实昨天那件事,文清知道说了会引起冲突,自己其实也做不到不去。但因为太长时间的压抑,她无法控制当时的情绪,争吵也就不可避免会发生。可文清就想这样做,她觉得自己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多次她想把这些事找个人倾诉,可又总是无法说出口,只有让它憋在心里。昨天的事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导火索,突然就爆发了。“我不想再这样过了,易泽这次回来得好好和他谈谈。”文清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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