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化蝶而出,蜕变的是身体,更是灵魂……
佳诺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屏幕上出现的七号女嘉宾竟然真是她子乔。前几天莫子乔还灰头土脸地跑来丢下一句,“哥们儿现在空窗期,得去电视上抢下亲。”这简直没把佳诺逗翻儿,“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去电视上抢亲?是疯了还是真沉不住气了?咱既然已成齐天大圣(剩),那又何劳人家电视台来降魔你这个妖呢?”佳诺撇撇嘴,连珠炮似的怼向莫子乔。
莫子乔细目微瞪,坏笑浮现,“敢情你真希望我素着到底呀!这年头儿兴你们满嘴丫子冒油星儿,就不许我也开开荤、解解馋?”
佳诺抢白道,“你说你素着没开荤解馋,鬼都不信。”
莫子乔脸上的坏笑立时泯灭,“你不是说结婚是女人的二次投胎嘛,那就当我再去投次胎。”
“但也没必要跑到电视台上祸国殃民啊。”佳诺眼含笑,故意讥讽的语气。
“你说谁祸国殃民,谁祸国殃民了!”莫子乔佯怒,转而又笑起来,“如果电视台真把我拯救了,还算为全城除了一条公害呢!”佳诺瞬间也被逗乐,“公害不至于,磨人精倒是不假。”莫子乔戛然止住笑声,“这是个拼分分钟的时代,我可没时间跟你掰扯,现在僧多粥少,哥们儿要去弄一瓢饮喽。”话毕,莫子乔一溜烟儿地从佳诺的视线里消失掉。
一般来说,大龄女被剩下的缘由有两种:一曰太丑;二曰太挑。但莫子乔好像两者都不是,她属于“太作”。在大学校园里谈了一场旷日许久而毁于一旦的爱情,毕业后又胡乱折腾数年,期间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而是没有遇到合她适的。想想看,一个总把“伤了、算了、不了”挂在嘴边的人,谁还能入她的法眼?临近三十五大限的那年,父母特意从外地搬到她身边居住,其目的显而易见,边照顾边督促她赶紧把终身大事摆上日程,可没想到这丫的根本没捋那根胡子,置两位老人的苦心于不顾,最后气得二老一跺脚搬回老家,“爱咋咋地,顺由天意吧。”
如今莫子乔孑身一人,仍然落个孤单收场。佳诺有时会不解地问她,“都说你们干记者这行当的接触面广,认识人又多,为什么你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那一半呢?”莫子乔翻翻白眼,一句话把佳诺噎得半死,“好食材都让你们这群三流厨子废了,还让我上哪儿去找。”嘚!矛头转向佳诺来了。
但话说回来,佳诺起初收看这档节目还真是她强烈推荐的。记得那时电视相亲刚刚兴起,各大卫视竞相效仿,很流行,莫子乔也发挥她特有的语言驾控能力,把相亲节目描绘得天花乱坠、诱惑无比,“这是一台极具观赏性的大型综合类男女交友节目,因为备受广大观众的喜爱而围观议论者众,不是博弈,胜似博弈,不是娱乐,却胜似娱乐,是现实版的连续剧和系列剧的最佳结合。”但佳诺呢,尽管嘴上满口应允,内心却对这些时尚流行的东西不感冒,就比如说对屌丝、悲催、逗比等网络语始终抵触,“网络语与其说是对现代文言词汇的一种补充,倒不如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肆意亵渎。这种流行,没有也罢。”这虽然是她身为汉语言文学教师的一己观点,却更能彰显其倔强独立的个性。
好歹是从了子乔,可佳诺刚看几期就不大喜欢了,原因是觉得节目有哗众取宠、华而不实之嫌,尤其是充斥其中的毒舌和拜金主义更令她不爽。佳诺觉得凡事都是对等的,在一些女嘉宾抛给别人刁钻刻薄的同时,也暴露内心的自私与狭隘,尽管台上一站美艳四射,但这种靓丽只是涂于表面,其内在的贫瘠、无知和劣根性根本掩饰不了。与人为善、谦卑尔雅终究是一个贤淑女人的标牌,正人需先正己。这是佳诺一向奉承的做人原则。
当然了,在对这些女嘉宾的矫情做出谴责之时,佳诺的注意力也被拉了过来。她渐渐地对节目产生迷恋,到后来几乎是期期必看。佳诺知道自己对节目的迷恋除了内容之外,更多是缘于对那个光头主持人聪慧睿智、幽默调侃的最大喜爱,要知道睿智和幽默可是贴敷在魅力男人身上耀眼的光环。说来也怪,同样的调侃语言放到像他这样的成熟男人身上叫做幽默,要是放在社会小青年那里却成油嘴滑舌了。所以在佳诺看来,男人的魅力说到底还是需要成熟稳健的特质来映衬。
佳诺成了这档电视相亲节目的忠实粉丝,尤其听说莫子乔要去参与,更是加重了对节目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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