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写于2012年11月,但讲述的是2012年8月随福州一中天文社上鼓岭观看流星雨的事情。
俯视暮光城,仰望绚烂星
车缓缓上行。暮光下,神山中,俯视福州城。
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都市生活的繁华,也没有浮华的人心。小福州在太阳最后一轮光辉下,在晚霞的点缀下,在俯视的角度下,仿佛突然静了下来,小了起来,如同在山区中默默安放的小城镇,和谐、清新、优美。
也许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糊涂,又或有太多地面环境的干扰,群山环绕下看似忙碌的福州城,此刻变得如此童真,梦幻。在福州这座海拔700多米的“神山”上,人们不可思议地发现了福州从未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另一面。没有江南城市的细水长流,平原铺开,太过优雅;也没有华南城市那样丘陵层叠,毫无特色。在海与山的怀抱中,在不断涌现的云海中,她显出了最令人感动的魅力。
车停。步行,伴鸟唱。没有知了乌鸦的低沉的吵闹,只有那有着节奏和节拍,按一定时间中断的随机播放的乐章。清脆、美妙的乐曲伴着这美妙星空,共同在我们眼前缓缓铺开。山雀、鹧鸪、白鹭,是不是还有一些珍稀鸟类呢?幻想着他们在林中自由蹦跳的样子,想象着他们在这山中如何愉快地度过每一天。这离福州市仅10千米的神山,今天又迎来了许多榕树下的人们,让他们与鸟儿无形的互动,让他们自己用聆听,更用自己的眼睛,去绘成一段深刻而难以忘怀的体验。
在这个环境中,时间凝固,空间流转,平时一系列的事情此刻化为乌有。停止繁杂事情在脑袋里不断填充,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思考。似乎在这里,我找到了童年的记忆——尽管那时,我会在鸟鸣声和星空下放声哭笑,尽管那时我还无法体会这种人间天堂般的幸福感。部队的小路,两侧在黑暗中竟有些神秘的天地,无处不在的鸟叫声,随时可见的数也数不清的星星。甚至那时的旧热水器,用燃气罐的旧厨房,旧木板床,床头堆放着爸爸的旧藏书。那时的每一次出行,在如今看来,都是一次郊游,一次美妙的回忆。星空灿烂,天马座四边形已从北边来到头顶。面对星空,无需思考,或者就思考一些那年轮中央早被堆砌到底部的童年趣事,同样唤回了五六载没有思考过的、回忆过的美妙事情。
夏季的鼓岭凉风习习。乐曲的伴奏中我闭上双眼,躺在石凳上,继续沉醉在美妙的回忆中。睁开眼,那星空正是童年的星空;认真听,那乐章正是童年熟悉的音乐。激动地发现,原以为这些音乐、这些场景此生难再见一回,没想到就在福州的近郊,重现了。这里,是我找回童年记忆的地方。这里,是让人的心放慢的地方。这里,是让思绪拉长的地方。沉醉于此,梦,正铺开……
黑夜中的闪耀,宁静中的爆发
星空绚烂,勾起多少美妙往事;丛林幽幽,露出多少生机活力。梦幻,在这一刻,在刚刚开始……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幽静的流转,那么此刻便是热烈的展现。流星一现,我们就再也没有“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的悠闲。人对自然的敬畏确实是永恒的,即使只是彗星的碎片经过大气层,也会引起我们无限的赞叹与回想;即时是气体自然电离产生的光,也会引起我们惊讶地瞪大双眼。黑夜中,不时有一颗颗流星闪耀天海之间,静的天一下子活了起来、炫了起来。
月亮起了,移步观日台。在月的摇篮边,金星正悄悄地钻出来。它一定知道自己没有月亮亮,才害羞地钻出来,仍想献出自己柔弱的光,给此山、此城,此山谷中的一切吧?在月与进行,以及这天空中闪耀着的每颗星的共同点缀下,我才能感受着眼前层叠着的山,甚至是山后面海的气息。
夜深到极致了。植物们不断奉献出它们的水蒸气,似乎正准备用它们团结的力量,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的大事。气温还在下降、还在下降。山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现象,仍静静地转动着星空的拨盘。一瞬、一霎、植物们的劳动产品终于手拉手地牵在一起,形成壮观的白云,穿梭笼罩山峰之间。山被隔离了,人被隔离了,树林、鸟,都各自形成一个独立的世界。我拿出手电筒,向四周照,所有的光都被反射回来,世界只剩下1立方米的空间,我与脚下这块土地突然相依为命。
在这个空间中,抑制你想逃脱的愿望,抑制你许多许多想法。这里,没有作业,没有实验器材,没有电脑,甚至,连鸟鸣声也隐在了云雾中。这里有什么呢?有的是岩石,岩石里挣出的草;有的是人的大脑,那永不会停止运作的大脑。还有一颗心,你静静的、净净的心。用心感受脚下岩石的气息,用脑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再用你的全身感受白云的滋润,这是这一刻的你能做的全部事情。生活一下子简单了。此刻,我们也成了会思考的芦苇,融入了自然中,成了这山中似乎固定下的小生物……
云雾东退,枝头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天露出了一丝白光,很暗,但满天星斗都散在了白光中。一夜未眠,枕着自然的吟唱,困意涌上,那白光看上去也有些有气无力了。在岩石上打上盹,迷迷糊糊等待日出。
等到再次跳起来时,空间已被照亮,那大自然的杰作已成了黑云,远看似一座座山,更似一条通天大道,宽阔的通天大道,直通那蓝色天际。在路的终点,正燃着火焰,洋溢着新一天的热。我的细胞瞬间被唤醒了。尽管困、尽管累,谁也不能不为红日冲云霄的壮阔而心潮澎湃,更何况是云海日出!
黑暗中,黑云中,有束光芒刹破全天,有束热量温暖着新的一天。划破云霄的光芒,将引领着这里所有的生物,满怀生机活力地开始新一天未知的,但又确实注定充满希望与生机的,注定不平凡的一天。在太阳从天空中划遍的14小时里,让我们与生生不息的自然一起,向着太阳,向着那美妙的天际,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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