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大扫除
每年快到“年兜”，商家都看准市场需求顺势起价，凡过年必需的那些东西就会涨价。你嫌贵拉倒，他生意超好。不幸的是，花钱的这一方都甘愿被宰，旧习俗不能丢。譬如：过年前一定得剃新头，春联一定得换新，新衫必须要买，餐桌上一定得摆满，年一定得拜来拜去，红包一定得给来给去……
人吃老就会变相。今年我准备留着长发过大年，正月十五过了再剃头，我耗得过你；春联也不用换新，去年贴的春联已经写有“年年好”字样，既然以后每年都是极好的，就没必要年年贴；至于厝内的卫生，年前不用清扫，仔细扫一扫，把垃圾倒掉，先把旧年的霉运弄走，正月过了再请保洁工——总之，你想年前大捞我一把？没门！没可能！不能够！
我有洁癖，很少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因为更脏。去年请来了两位，想着多个人能够干净些，结果和一个人是一样的：比没打扫是干净了点，但做工粗糙。侧面看，所有的平面体都有抹布走过的痕迹，地板也是一样，全是拖布走过的线路。这道理很简单：你要把物件擦干净，首先要保证那块抹布是干净的，可她们不关心这个。对于保洁工来说，她们在意的是工作表现，而不是工作结果。
钟点工到来之前，我会赶紧把家里的各种清洁抹布藏起来，拿新的给她们。为什么尼？我生怕她们把我擦碗筷的布拿去擦灶台，把我擦油污的布拿去搓沙发。另外我也对她们带来的抹布不放心，那些布不知用过多少次。
清洁工临走时，要我在回单上少签个一小时，这样，她们可以多赚点——我对帮人做好事从不讲原则，尤其是底层劳动人民，他们让我帮他干点坏事我也干。我兴高采烈地照办了，但我们起了争执。
她们要我在签单上面写6小时。我就纳闷了，实际是4小时，少签一小时，应该是3小时才对，写6小时是错的。我们花了很长时间争辩这个，我很耐心，但她们强烈坚持写6小时——这年头，做好事还得吵架才行。
一袋烟的时辰过去了，我的喉咙都冒了烟，扯这些废话的时间可以洗一间厕所。忽然想到，她们说的6小时，会不会是指两个人6小时，跟我说的一个人3小时是一样的。
我咽了下口水，问：你们的6小时，是不是每人3小时，一共6小时？那俩女工异口同声说：对，就这意思！
等等，有点晕，我急忙找沙发坐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