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良多的哥哥纯平为救一个溺水的小男孩而自己身亡。
每年纯平祭日的这天,良多妈妈都会邀请这个被救的小男孩来家里坐坐,看他变成一个肥肿行动不便的胖子,看他碌碌无为汲汲于生活,之后还得对纯平一家感恩戴德,愧疚难堪。
良多爸爸愤恨地说,为什么活下来的不是纯平。(作为他医院接班人培养的纯平,将生命替换给这样的一个人。)
良多送男孩出门的时候,对他说『你才25岁,你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他同情男孩,对他说出一些尚年轻的看法,就像说给自己一样。
良多对妈妈说,下一年不要再喊他来了。
良多妈妈说,这样好像就有了某种寄托。似报复又似心疼逝去的大儿子,将生命畅快淋漓的托付,挥洒随风直上云霄也罢,低贱挣扎侵入淤泥也罢,这念想长久的留存着。
保存完整的纯平的房间是这样,零碎的物件都堆积在良多房间里;一些很逗趣的反应也随之会回忆起来都是纯平。
良多给父亲说,那事件的主角是自己。父亲也不甚在意,是吗?
一年一次的这聚会时,良多隐瞒自己还未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敢轻易对家里人说明此时的困窘,仿佛为证明自己放弃顺从父亲的安排去学医是正确的,自己照样可以过的还好。
母亲似在意他娶了带着孩子的再婚女人,却也认真的给儿媳挑选和服,虽然很想说他两再生个孩子,絮絮叨叨半天感觉不生的好。
和母亲聊天时,想不起来的相扑选手名字,在离去后记忆连接,彼此再没聊过这件事。和父亲说起要约看一场足球比赛,在他逝去后也未实现。
“人生路上步履不停,为何总是慢半拍。”
这些细腻的、温柔的、还有点淡淡感伤的生活就眼看着溜走,想抓住又伸不出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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