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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逃课了,我吃着冰棍,和老大不紧不慢的晃荡在操场上,我记得我在讲话,老大没应。忽然,老大对我说“九儿,我们不能再这样没出息,好多东西都没学会呢,快要高考了!”我看老大要哭出来的样子,有点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回去上物理课。”
书桌上堆满刚发下里的试卷,距离高考还剩120天,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这个夏天不能用湛蓝长天。裙角飞扬来形容。它是迷茫、困倦、悲伤的、也是热血、拼搏、神奇的。
我腾的从梦中惊醒了,距离高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还在读书的同窗也是读博士了,可是好像还有很多力气没有用完一样,想要留在高三那年用。那是一个神奇的夏天,青春的潮水推着你分离、推着你长大,而又埋藏了你珍贵的18岁。
“清河,有你的信。”信封上是漂亮的钢笔字,看起来应该是男孩的笔迹。清河兴奋地站起来,“九儿,快给我。”她的激动没有丝毫掩饰,我自然也少不了八卦。“谁啊,哪个学校的?”“一中。”清河嘴角略带着骄傲,仿佛这个一中的男孩和自己和自己有不能说的秘密。一中是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很多人说一脚进了一中,就等于一脚迈进了大学。
那节物理课,清河一直看信,不是信太长,是她看了太多遍,她的心头蔓延着多少缱绻的小情绪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少女,有点傻,如果我知道结局,一定会踢下她的椅子,快点听课。
高三里最惬意的时光是,晚课前的休息时间,大家吃过饭,沉入夜色里,大家人影模糊却依然笑着、闹着、跑着。有时候后也会打架,大家发泄自己的压抑,18岁少年内心的蓬勃热血。
清河很喜欢和别人讲她与那个男生的故事,其实就是小女生的纯真情愫。男孩很优秀,不是书呆子,很有才华,也很幽默,这样的男孩时会闪闪发光的,像个小太阳,在任何一所中学里,都会有女孩喜欢吧,他对你暖,可是暖的不只是你。”
那时的夜晚还是能见到星空的,我们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机会去月球,毕竟对于宇宙,我们都渺小。
高三的进度条,一点一点缩短,大家也开始紧张,或者干脆放弃。清河有点不紧不慢,男生的来信再也没有了。后来清河带我去见了那男孩,说很想他,想的已经失眠了。男孩很礼貌,全程和清河保持距离,两个人说的不过是现在的生活和未来的大学,说起大学清河很窘迫。因为以她的程度,是不能和男孩肩并肩的。
但是清河还是因为见到了他,分外开心,回到学校以后九儿安静多了,开始抓紧时间复习,哎她和数学不熟。时间没有停摆,二点一线,学校。家、家、学校。
卷子、课堂、阳光、虫鸣、夜色、思念、干劲、恐慌……搅在一起,涌上心头。
对于清河来说,这学校的一切都没男孩重要,可是她不知道,前途多重要。出成绩之后,班级报志愿咨询中。清河没来,老师说她的成绩只够省内的三本。之后的暑假,有一天我从炸鸡店出来,路过一中,看到好多块录取光荣榜,上面有那个男孩的名字。他考到了上海,很有名的大学。
是命运将他们分开的吗?或许是自己吧,18岁的清河不知道。她是幼稚的,情感固然重要,但是自我更重要,她不知道生活的艰难,不知道未来的五年、十年,都是没有定数的。
当你经历过18岁的夏天。再次站到青春沿岸的时候,多想给高三再多一点力量。
少年们的人生,在离别之后才宣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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