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消逝

今天看到一条狗被车碾了，前后不超过两分钟，狗就不再动弹，车主把它拖到马路边挨着马路牙子放着，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我在离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目睹整个过程，视线从狗狗出现开始，到被车碾过，看着它极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摇晃这头挣扎，看见它已经叫不出来，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往出呕血，看着它终于一头磕地上再也没动弹一下。

这实在是个太折磨人的过程。

我怔在哪里，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被抽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这绝不是我经历过的有关生命消逝的最突出的那一个，我住院生涯很长，见过今天刚来的床友后天手术，第二天一早紧急在病房就开始抢救，我隔着临时格挡的缝隙清楚的看见生命消逝掉，我曾见过在楼下时还坐在轮椅上的伤者，出电梯时已经锤头变成一摊，可那时候我还年幼，唯一的理解，就是在别人撕心裂肺的哭号里知道这是不得了的大事。可是，今天，死亡第一次如此的击中我，像一枚幽深黑暗里射出的冰冷子弹，直中我的面门。

人生总会有一刻，会真切的理解死亡，就像今天我看着那条不幸的狗，那一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在那个生物身上，什么东西不在了，而且是永远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