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

我冷着脸疾步匆匆，肩上的书包压的生疼，真是不明白，二年级的书包里，要放多少东西？

天天手里抱着水杯，紧紧跟着我，腿短不利索，偶尔还得小跑几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我耳边响着，当作听不到，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

路上几乎没有穿校服背书包的人了，清冷的晨风中，平时狭窄的街道，仿佛宽阔了许多。忍着没去看时间，可是隐隐的铃声响起，不知道是不是我耳鸣了。

终于到了，我把书包给他，他耷拉在肩膀上，拼劲全力跑上台阶。进入校门的刹那，掏出手机看了看，差一分钟上课。

返回的路上，一位老人拖着个穿校服的女孩，老人一手拿书包，一手拽胳膊，女孩的脚拖着地，漫不经心的样子。老人絮絮叨叨，让你早点起床，你不起，让你快点吃饭，你磨蹭，看看，迟到了吧？

女孩子也不急，由着老人唠叨。

早晨卡着点出门，打算步行，二十分钟，消停点就到了，还能提前交个作业啥的。衣服穿好，书包背上，马上出门，天天突然发现没有带手表。那戴上吧！找不到了？说就放在床头，可翻遍窗台堆放的书，打乱叠好的衣服，没有。我劝他，算了，中午回来再找吧。不，一会趴在地上，一会扑到床上，非找到不可的样子。关键是，手表估计电量不足，打不进去电话了。

天干物燥，我的心里，也是荒草丛生，一点就着。声音不自觉尖利，态度也不耐烦起来，扬言让他自己负责迟到的结果。

他也不敢反驳，手脚却没有停歇，终究是在茶几下面找到，剩着零星的电量。

他以为我会开车送他，毕竟晚了十分钟出门。我却坚持步行，让他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太过任性了。

边想边走，到了幼儿园门口，一个爸爸紧紧拉着一个男孩的手，男孩整个身子都向后扯，眼睛含泪，哭声震天。哎，又一个不爱上幼儿园的。

哎，都不容易，看谁耗得过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