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指东汉瓦解后,三国到两晋的时期,通常所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前一阶段)。
这个时期,为了避开复杂的政治斗争,有一帮以嵇康为代表的一代名士风范,被鲁迅誉为“魏晋风度”,成为中国思想史上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
其中比较出名的还得算竹林七贤(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和王戎)。他们无一例外名闻京师,因为七人常在云台山下的一片竹林聚会,人称竹林七贤,对于他们竹林仿佛是一片净土,七贤在此对酒当歌、吟诗作赋,他们身着褒衣博、宽袍大袖、酒酣耳热之时,或袒胸露背、或脱帽气侧,不拘礼法。
可惜他们并没有能够清净太长时间,随着司马氏集团加快篡魏步伐,开始对天下名士进行招安,迫于形势,昔日参与林下之游的名士一个个离开了竹林,回到了朝廷。
阮籍当起了有职无权的步兵校尉,依然在酣醉中度日;山涛凭借与司马氏的特殊关系,平步青云,仕途坦荡,公元261年,原本担任吏部郎的山涛要再次升迁,想让嵇康来接替自己的职位。
但嵇康写下了绝交书,用了最严厉的辞藻表明自己的拒绝态度和立场,绝交了以山涛所代表的司马氏政治集团,信中所写的“非汤武而薄周孔”更是一种时代的呐喊和抗争。
一封绝交书,让嵇康与当权者彻底决裂了,他选择了自我放逐在自然山水之间。这一期间,他创作了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是中国古代一组著名琴曲。他写了一篇音乐理论文章“声无哀乐论”对于魏晋清谈影响颇大,嵇康认为喜怒哀乐从本质上讲不是音乐的感情,而是人的情绪。音乐是客观的存在,而感情是主观的存在的。人的哀乐之情遇和声而发,和声起媒介作用。
无论弹琴作曲、为文做诗,嵇康都堪称大家,从优游从容、游行太玄,引领一代清俊、源远的玄学风致。不肯屈身仕进的嵇康成为洛阳城内众士人追捧的对象,这位大名士公然不与司马昭合作的决绝,自然也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所以后面司马昭找了个由头,把他处以死刑了。
一代名士,就这样赫然离世。而他的《广陵散》,也失传了。
其他竹贤,也早已不同于当年竹林时代的他们了,阮籍在醉酒酣睡中与世长辞。山涛则在朝廷里飞黄腾达,14年后,竹林七贤之一的向秀迫于司马氏的权威不得不到洛阳应郡举,途中,向秀特意绕道山阳嵇康故居凭吊。时已日薄西山,向秀回想起昔日与好友嵇康游宴竹林的美好时光,不仅悲从中来,“悼嵇生之永辞兮,顾日影,而弹琴:含泪写下《思旧赋》。
竹林净土,再无。
到了西晋末期,竹林风范被一帮自以为旷达不羁的八达士人扭曲了意思,当年嵇康留下的《嵇氏四弄》也沦为上层士族附庸风雅的玩物,文士们沉醉于纸醉金迷,炫财斗富之风大行其道。
政治家们只知谈玄,不专心治国。清谈渐渐变成了误国(清谈:名士们一起研究玄理的活动,也是谈玄。魏晋时期最富代表性的口号就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如官僚玄学家王衍,善吐玄言,以议论老子、庄子为能事,因为他一直以来身居要职,后进之士无不仿效他谈玄,造成整个朝廷矜高浮诞的风气。最后被后赵石勒所杀。临死时,王衍叹到,我们虽不如古人,以前如果不崇尚玄学,而是合力匡扶社稷,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于是,西晋王朝,就这样在不合时宜的清谈中宣告灭亡了。司马家族带大批士人南渡长江,定都建康,建立东晋政权,名士的流风遗韵,也被士大夫带入东晋。
这个时期,也涌现了一些玄学名士,如王羲之、谢安、陶渊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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