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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之恋)(3)

天鹅之恋)(3)

作者: 辛琳 | 来源:发表于2023-03-02 15:03 被阅读0次
    图源网络

    题记:

    我们的爱就像舞台上两只舞蹈的天鹅,它们在彼此的欣赏中关注,在理解中相互靠近,在爱的表白与肯定中牵手,终于,我们在逃避、闪躲一段时间后,也拉起了对方的手,相互靠近,像两只亲昵的天鹅。

    ——辛琳

    3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更想见南茜,希望南茜能陪我在身边,可是我总担心,这样的情形,会连累到你。我去见英国首相,拜见我能联系到的所有政界人物,希望他们能干预韩国军政府,不要公开承认他们执政的合法性,公开谴责他们非法篡权,希望他们联合起来制裁这个非法的政府,可是没有人能给予我什么肯定的答复,他们打着哈哈,淡淡地敷衍过我后,转头示意送客。

    那晚,我准备在一家酒店里去见前首相,我们约好在二楼一起喝咖啡,刚刚要穿进过厅,你突然在一楼咖啡馆的门口出现,你欣喜地跑过来和我打招呼,可一霎间,你突然明白过来,此刻不方便和我说话,转身要走开,就在转身的瞬间,你看见了门柱后面那黑森森瞄准的枪,你大喊着冲上去,直接将手里的包朝柱子后面的杀手甩过去,我明白过来,冲上前去拉你,我抓住了你,保镖们急速过来围护我,枪响了,我看见你的肩膀上血汩汩冒出,急切之间,不顾自己晕血,拿着块手帕死死按压住伤口,保镖们分头散开追赶,刺客被控制,我抱着你,保镖们护卫着我,我们匆忙乘车离开。

    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你做了手术。子弹取出,伤口包扎好,惊魂甫定的我们才有时间回想细节。

    “你救了我,谢谢!”

    “你也救了我,要不是你上前去抓我,我可能正好命中心脏,或者是肺,不可能是肩膀。”

    “要不是你冲上前去替我挡子弹,你就不会受伤。”

    “我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竟然想去抓杀手。”你笑笑,依然一点儿都不居功。

    杀手在押往警局的路上自杀了。他转头用牙咬衣领,那里藏有能致命的药品,他当即死亡。

    他是两个月前进入英国的,不出意外,他拿的是一份假护照。

    伤好后,你坚持要回到舞台上去,不相信我的告诫。

    “我也成了目标,不会吧,他们干嘛要扩大,干嘛要滥杀无辜……”

    无奈,我只好安排了两个保镖暗中保护你。

    可是,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天你们在舞台上排练的当儿,一声大喊“卧倒~!”其他人愣了几秒,都卧倒了,只有一个女演员还沉浸在舞蹈里,一直在转圈,大家只看见她旋转到紧急卧倒的你身边时,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又是枪声。大剧院里,一个人在前面大步跨越逃跑,后面有一个人在奋力追赶。前面的人明显身手不凡,他在剧院的座椅上健步跳过,在巨大的廊柱上攀爬,上上下下,如履平地,终于他逃出视线,所有人起身,查看哪个舞蹈演员,她已经气息微弱,鲜血顺着她的背部、腿部汩汩流着,你害怕地抱住她大哭,其他人都惊慌地互相追问,询问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救护车来了,拉走了你的同伴,还有另一个在格斗中受伤的保镖。那个舞蹈演员保住了命,但是从此不能再跳舞,保镖伤势过重,他走了。

    你伤心极了,自责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回去跳舞,杀手不会跟踪到大剧院,保镖不会死,同伴不会受伤,演员们也不会受到惊吓。没想到,杀手如此歹毒,自己竟然也成了追杀的目标。唉,你破坏了杀手的计划,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你。

    那晚,你听从了我的安排。我们进了地下密道,穿行一段时间后,在另外一个街区的一栋小房子的出口中出来,然后出门坐上早已安排好的车,来到位于丹麦的一处小岛上。小岛四面环海,岛中只有两栋邻近的别墅,管家是值得信赖的丹麦人,他负责订购日常所需的用品,每周我们都会开列出自己需要的物品,由管家负责采购。有一条船每周送一次货,保镖们在环岛的四处设点监控着,防范着。

    你完全听从我的安排,不去海边,也不去草地丛林中游玩,房间的窗帘拉着,想看外面的景色时,稍稍揭开窗帘望一眼,通常不站在窗边,尽可能地适应丹麦的饮食,不暴露自己的饮食习惯,不和任何人联系,也不告诉这里工作的人员自己是谁,不和他们聊天。出现紧急状况时,我也交代她怎么自保,对,房间的壁橱打开后,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密室,你一定要先藏好自己。

    岛上的日子过的平和、宁静。每天早上,我们约定七点半在小客厅见面,一起去吃准备好的早餐,吃过后,我回自己的起居室里工作,你在自己的房间里阅读。午餐时,我们会再见面,你会简单聊几句今天阅读的内容,自己的感受,打破沉闷的气氛。

    晚餐过后,我们会在小客厅里多坐一会,聊一会儿天。十点钟后,我们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为了方便你练习舞蹈,我专门将楼上最大的一间卧室,安排给你住,我自己住在同一楼层,另一间较小的卧室里。其实,我们的房间只隔着一个小客厅,我担心离你太远,你会害怕,可你整天都很安静自在,娴雅从容地过着每一天。

    夜深时,我们会拉开小客厅的窗帘,打开窗户,让潮湿的海风吹进客厅,吹入我们的眼帘,我们的耳膜,我们每一寸肌肤,我们坐在各自的椅子上,静静地享受着微风吹拂的舒坦,窗外星光璀璨在夜幕上,海在波涛里缓缓沉醉。

    “真抱歉,让你离开了舞台。”我心有愧疚地说。

    “那里,我和舞蹈的缘分没有断,”你微微笑着,“我现在时间真充裕

    ,从来没有觉得我还有这么多时间归自己。”

    “我读那些作家的作品,读开心时,眼前一亮时,我就起身跳一曲,读累时,我也起身跳一曲,跳舞就是自己对自己娱乐,是情绪的表达,是我和自己交流的方式,只不过站在舞台上,被看见,不在舞台上,没有被看见。”

    “灵魂的舞蹈,没有观众,没有关注,只要取悦自己就好。”末了,你又补充一句。

    啊,原来你的内心如此充盈,如此美好,怪不得,在这样禁闭的环境里,你依然过得安恬自如。我也知道你依然保持着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仍在大量的练习,所以,离开舞台一段时间了,你每天依然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优美舒展。

    “让你躲在这里,断了外界联系,受累了。”我又担心地问道。

    “那里,没想到能躲在这么好的地方,享受着这么好的照顾,是你费心了。”你依然从容恬静地说。

    就在那一天,我下定了决心,一直等到八月十五,祭祀过后,我们在小客厅里照常聊天时,我拉开了窗帘,一轮月亮升空,清辉洒满海面,照耀着小岛,也撒满这间客厅。

    “今晚的月亮真好啊!”我开口说道。

    “对,月色如银,清辉满地,今晚不开灯都亮。”你附和着我;

    “对着这么好月亮,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嗯……,”你面露犹疑,探寻地看着我。

    我突然拿出一束玫瑰,伸到你的面前,你惊异地望着我,“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你没有接玫瑰,疑惑地问我,“你父亲给你定了亲,你是准备结婚的人……”

    “我一直都没有同意,父亲订的哪位,我根本不认识,有可能小时候见过,但是没印象。现在婚约取消了,我自由了。”

    “可是,你父亲会接受我吗,你父母一定想找一个家世显赫的儿媳,不会同意我的。”你依然庄重地坚持着。

    “我的父母现在很普通,我都混到这份上了,能有人愿意嫁我,他们很知足。”

    “那你询问过你的父母,他们愿意接受我吗?”你依然审慎地询问着。

    “我现在没办法征询他们的意见,等机会吧,我一定带你去见他们,不是征询他们的同意,你是以我妻子的身份去见他们。”我坚定地回答。

    眼泪顺着你的脸颊缓缓流下。你接过了那束玫瑰。

    我扶你坐好,用手帕擦去你的泪水。情绪一稳定,你又问我“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你喜欢我那里?”

    我揽过你,手扶着你的肩膀,看着你的脸认真地说:“因为,你是一只天鹅,每一片洁白的羽毛都会闪闪发光的天鹅。你就是我的天鹅公主!”

    你娇羞地笑了,转开头望向沙发,嘴里轻轻的呢喃一句:“你是我的天鹅王子。”

    此后,我们的爱情一如舞台上天鹅公主与王子的爱情,每天在彼此爱的关注与仰慕中生长。

    你还是很矜持,我也很腼腆,但是我们任何时间抬眼看到对方时,都是甜美的笑容,眼睛里充盈着满满的爱,空气中流动着对对方的欣赏与时时刻刻的关注。就像舞台上两只舞蹈的天鹅,它们在彼此的欣赏中关注,在理解中相互靠近,在爱的表白与肯定中牵手,终于,我们在逃避、闪躲一段时间后,也拉起了对方的手,相互靠近,像两只亲昵的天鹅。

    我们聊天的话题如此广阔。你非常聪明地打开我的话匣子,让我回忆起童年时,父母严苛的学习要求与训练,让我讲述少年时独自离家去海外求学的孤独与坚韧;青年时期游历天下的奇趣见闻,天地广阔,我的身体、心胸在河海、山川荡涤、洗练下,逐渐变得的开阔;还有这些年与在世界各地拜访杰出的独立学者、政界人士,与他们对坐交流,他们的思考与独到的眼光对我认知的拔高,见识的提升……。

    我们聊着彼此的童年,分享着对音乐,绘画,文学作品着认知与见解,我们真的是一对契合的灵魂伴侣,你懂我的思考,理解我的认知,也支持肯定我的志向与抱负。

    我也欣赏你,你的美丽,你的灵动,你丰富的感受性,博闻强记,聪慧、敏锐的体验与察识。

    我们订立婚约后,渐渐地,你像换了一个人,收起矜持与庄重,恢复活泼可爱的少女模样,在我的周围挥洒着那些晶莹、透亮的爱的露珠,让我愉悦在你每日的关顾,肯定、赞赏中,那些时日多幸福呀。

    多美好的时光呀,自信的天鹅公主和天鹅王子在远离尘世的海岛上过着最滋润地爱情生活。

    最甜蜜的时间在晚上,吃过晚饭后,我们会坐在小客厅里聊天,有时候,你会即兴来一段角色扮演,模拟原来和你一起共事的那些演员的声调与动作,排练时的臭事引我发笑。

    我们也会打开音箱,将音量调到微弱,你靠在我的腿上,我抚着你的秀发,或者我靠在你的腿上,你用手指在我的头皮上轻轻按摩。星河寥廓,柔情如水,我们就这样消磨过一晚又一晚,每一天都如初见般温馨,又如经历过漫长的时光一样契合,忘却一天的劳累,没有对未来的担忧,只有我们对彼此的爱。

    每周运送来的物资里,我会给你一些惊喜,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条裙子,或者是雅致的套装,每次收到礼物,你都很开心,都会表示感谢,都夸我独具眼光的审美和品味。

    可在我的心里,还藏着更大的一件事,我已经预定好婚纱,我在准备着,等到那一天,我们将在教堂里,在主的面前,在神父的主持下,由他来准许我们结为夫妻。我知道你也在等着那一天,披上婚纱,成为我的新娘。

    可是某一天早晨,吃早餐时,你突然剧烈地呕吐起来,

    “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没胃口,吃下去的都会吐。”

    “真是的,让你没胃口。”你歉疚地说。

    “别管我,还有那里不舒服?”我继续追问。

    “有时候还会头疼。”你喘吁吁地说

    “头疼的厉害不?”我再追问。

    “有时候疼的剧烈,很难受。”你抓着我的手吃力地说。“这会

    儿疼吗?”你点点头。

    凭直觉,我觉得你病了,病的不轻。我立即安排私人飞机,送我们到英国。

    医院的检查单出来了,我紧张地盯着那张单子,直接懵了,脑瘤!这么可怕吗?

    随后,四处联系,我终于联系到美国顶尖的脑瘤专家,请他为你做手术。我们又去了美国。手术前,我接来了你的父母。你向他们愉快地介绍:“爹滴、妈咪,这是然,我们订婚了,他对我非常好,把我宠的像一个公主。”

    爹滴与妈咪不敢相信他们的女儿病了,病的如此厉害,他们不敢在你面前哭泣,关上门,老两口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抱头而哭,我也恐惧,难过,机械地遵照医生、护士的安排做事,根本不敢预期接下来会是什么。你也害怕,但是一直打起精神,配合治疗,坚定信心做手术。

    手术做了,我们在手术室外焦心地等待着,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我已经木了,内心里奔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只好不断宽慰自己,你身体素质好,内心强大,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你被推出来直接送进重症监护室里,我只来得及看到面罩下你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追到重症监护室门口,你被推进去后,铁门重重地关上,我被隔绝在外面。

    医生叫我过去,我忐忑不安地进去,等待医生的说明,我多么期待他愉快地说,手术很成功,瘤子已经顺利切除,你会很快康复!

    主治医生打开CT图片,给我做起了详细的解释,一大堆的专业术语,不过我最后还是听懂了,他说你的瘤子长的地方很特别,他们打开颅腔后,发现瘤子已经和主控心血管的神经中枢深深地嵌在了一起,倘若切割,病人直接没命,所以只能轻轻地动了一点点,再不敢做什么。

    怎么会这样残忍?那患者还能再活多久,“看情况,病人被照顾的好,最多活一年。”他疲累地说,“一年,还有别的办法吗?”他苦笑着摇摇头。

    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后,你又转到了单人病房。我告诉你,手术很成功,医生给我看过了,你的脑袋里瘤子长这么大,颜色还是蓝紫色的,它被切下来放在一个白色的盘子里,我看着很难看,很丑陋,直接让护士把它赶快处理掉。

    你很开心,“你做的对,把它处理掉,快把我折磨死了。”

    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你不肯再住,我们回去吧,去哪,去岛上,我给那个岛起了名字,它就叫天鹅岛。

    带着你的父母,我们又住到了岛上,最初,你以为自己真的康复了。你想跳舞,可是伸开双臂,旋转时,你栽倒了,我知道那是瘤子长的太大,已经侵略到小脑,小脑不能正常维持平衡,紧接着几个月后你走路都走不稳,只好抱起你坐在轮椅上。

    婚纱已经到了,我拿给你看,“真美啊!“你赞叹道。

    “等你康复了,我们就举行婚礼。”

    “我也想……。”你微微笑着,眼睛里满是哀伤。

    再后来,你起不来了,也没有了知觉,只能喂一点流食,我专门请了看护来照顾你,她擦拭你的身体,你已经身体干瘦到只剩一把骨头,但是面庞却奇迹般地圆润洁白,宛如天使。我抱起你,看护换护垫,你赢弱地只让我掉泪。

    下午时间,阳光透过窗帘撒进房间,我也躺在你的床上,陪你。

    你在我的耳边喃喃说:“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你了。一踏进大厅,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二楼的你,西装革履的你端着一杯酒,正和一些人谈笑风生,玉树临风、神采奕奕。”

    “我心里想,他是谁,这样一身高贵气质的男子,我这辈子肯定再也见不到的。”

    “那晚回去后,我脑子里也一直浮动着你的身影。可是我知道我找不到你,你只会活在我仰望里,我会用一生缅怀着一个身影……,不能忘却,无法割舍,只有不断地追忆……。”

    “你看,我能找到你。”我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

    “嗯,你确实找到我了。”你嘴角露出一丝幸福。

    “那天,第一次见你,我真的很惊讶,这不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我有点紧张,心里一万匹马在狂奔,结果我在练习时分心,出了点意外,脚筋扭了,走路一瘸一拐,我不想这样子见你,所以我就偷偷溜走了,站了那么久,你不怪我吧。”

    “没关系,那天站的时间不太长,等你就得多站一会。”

    你释怀地笑笑,“我真的以为我们只会匆匆见过几次面,然后你会去找一个和你家世相配的人结婚,我呢,一辈子怀想着你的音容,独自跳舞,读书、旅行……。”

    “哪的啊,我这辈子只拉上你了,让你担惊受怕的。”

    “我也一直让你受累了,看起来我好不了,我死了,你怎么办?”你终于说出来你最担心、最害怕的事。

    “你多想了,这只是治疗过程中的药物反应,过段时间你会好起来的。”

    你抓紧我的手,眼睛里是平静,“亲爱滴,你别骗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梦见天父阿爸了,他告诉我说,孩子,是时候了。”

    眼泪滑落,我们俩都无声地啜泣。

    我们的告别时间很长,来得及说着别后的许多细节,虽然满腹遗憾,不舍。

    你有时候会撒娇,告诉我一定不要忘记你,“亲爱滴,我死了,每年你会怎么祭奠我呢?”

    “我每年来看你,送你一束花。”

    “送我什么花?”

    “玫瑰。你还想要什么花?”

    “郁金香,橘红色的郁金香,它最鲜艳,娇嫩。花开时,半开半合,还没有刺,不会扎手。”

    “我还想你用另一种方式祭奠我。”你又畅想着未来。

    “我该怎么做?你想好了告诉我……。”我们对死亡的来临在你的引导下,不再是恐惧,反倒变成了对未来进行有秩序、有节奏地规划。

    “我们穿越过社会距离走在了一起,现在我们却卡在生死的关卡上,被挡住不能完成今生的姻缘,我们一起修行下一世,怎样?”

    “你有什么计划?”

    “你每年在我去世的日子,给教堂捐赠食品,要亲手捐赠,不要写支票。在天父面前祈祷,祈祷我们来世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我们俩出生在哪里,小时候是玩泥巴的伙伴,上学时是你追我赶的同学,长大了,我们俩在父母的期待中结婚,生儿育女,相伴终老,把这一辈子没有完成的,完成……。“

    “好,我一定照办。”我拉着她的手,答应她。“那就靠你了。”你挤出笑容。

    “还有,我死后,你就把我埋在英国吧。我喜欢那里。”

    “嗯,好。”

    “我死后,就给我穿那条婚纱吧,我就穿着它去见天父。”

    “嗯,好。”

    “亲爱的,你做事,别急,慢慢来,我知道你的心愿……;那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那是关乎到所有人的命运,是他们生存、他们后代、未来生存的事……。每个人都发自内心追求自己的权利,当每个人不再恐惧,都站出来,为了自己生命,为了自己的利益呐喊时,那股力量排山倒海,谁都无法抵挡……,你的父母,暂时安全,你不要太急切,一定要等待时机,先唤醒你的民众……,“ 你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尽可能地不打扰,不干涉。

    一年的期限临近,她渐渐气息微弱,不能再说话,终于安静地闭上眼睛,眼角边还有一滴泪珠已凝固为白点。

    4

    如今,你长眠的地方,是我心之安恬处,我也满心期待着,有一天,我被人埋在你的身边,然后我们拉手开启我们的约定,在下一世里,在某一个宁静的小城,我们先后出生在临近的两个家庭里,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相伴着长大,长大后在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安顿下来,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像一对天鹅,在宁和安详中终老。

    这一天,可能不远了。自你走后,我大病一场,在医院里治疗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康复后,我在世界各地孤独地行走。那个小岛留了两个人看守,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十年间,我还是在封闭与紧张中度过,经历过两次暗杀:一次在繁华的街头,我与人刚刚会面后,走出大门准备上车,杀手冲上来一把抓住我,刀尖已经到了脖子,幸亏几个保镖全力格斗,才算逃生。还有一次,车子开在大路上,对面一辆大货车突然横穿过来,全速撞向我们,幸亏司机敏捷,车子直接向左打,我们避开了大货车,但是车子撞翻护栏,直接开进了路边的泥地。我们都是擦伤,没有大碍。追查大货车的司机,他的履历非常清楚地显示他来自那里,但是我没有合法地途径将他作为杀手送上法庭。

    我不知道,我还能侥幸逃过多少次这种集合国家力量的追杀,亲爱的,虽然你长眠地下,但是你还是我最信赖的人,我也只能将满腹的话语对你诉说,挣扎了这么多年,除了老了,我依旧站在原地,我还是没能做到什么。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儿,实在没有多少力量能改变什么,扭转什么,但我还是坚持着最初的信仰与追求,未来怎么样,我无法掌控,只能将一切信靠在主的身上。

    无题

    作者:然

    星河寥廓,星光闪耀,

    流星划过天幕,

    归去的路途,依旧闪着光亮

    你可在远处?

    海波荡漾,海水汹涌

    水波在大洋里迴转,

    隔着再远,一心只扑向陆地

    你可在近处?

    远处,近处

    近处、远处

    追忆的是你  眷恋的是你

    不舍的是你  缅怀的还是你

    辛琳于2022年12月11日星期日

    文中配图来自新华社签约摄影家艺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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