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60天前 我回到家乡 父亲让我去看看前排邻居 他得了肝癌 我不知道他名字 我不喜欢家乡 我在那里过得不开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 还是因为童年阴影 我经常不开心 心情压抑 那天我走进他房间里 天花板的掉顶挺好看的 有个年纪大的在跟病床上的他聊天 应该是为了省钱 他家也不富 处于重病期的他只能躺在自家床上 买了氧气瓶 就摆在床边 床头柜 房间各个角落都能找到各种药盒 当我刚进他房间那会 他抬头喊了我名字 我并没有回答 然后找个地方坐下了 父亲也站在旁边 他见我没有回答 继续跟年纪大的聊天 应该是聊了曾经打工时认识的人 我并没有从他身上 表情上感到太多颓废 虽然他骨瘦如柴 我并没有看到他对死亡的恐惧 我奶奶得癌症躺床上时 我也没有从她身上感到然后恐惧 继母家那边 我高中时 春的爷爷重病躺床上时 偶尔会有人去看他 当我进他房间想跟春的爷爷打招呼 他生气的让我出去 弄得我很尴尬 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他床头枕头底下50快没了 他认为是我偷的 我确实没有偷 钱是谁偷的我不知道 虽然我经常偷父亲钱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 我对几乎所有人冷漠 在父亲给我找继母之前我可不是这样子 那时候我还小 6岁左右 跟父亲两个人在一起 晚上睡觉前我喜欢在被子上趴一会 那样很舒服 当我那样做时 我感到愉悦 快感流遍全身 偶尔夜里醒来 父亲都没有睡着 他失眠了 有一天晚上还看过一集电视剧 大概剧情我还记得 有个年轻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有一天小姐姐救了一个受伤的英俊潇洒的大侠 他们感情越来越好 年轻人就很生气 要跟大侠比武 他打不过大侠 后面忘了 奇怪的是当我躺床上 把耳朵埋在枕头上时 总是能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我开始想像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还幻想出一个孩子模样的男人骑着马围着一个旗杆转 声音是马蹄发出的 那种经历持续过好长时间 小时候看到同学有种帽子 拉下来时可以把嘴巴遮住 眼镜是留在外面的 晚上睡觉时我就跟父亲讲 希望他帮我买一顶那样帽子 父亲说好 不过后来没有买 大概6岁以后他给我找了个继母 直接到人家家里生活 继母总是让我生气害怕 她知道怎样做让一个小孩情绪低落 她有自己的孩子 我承认自己身上有许多坏毛病 如果她不处处针对我 让我总是情绪低落 成年后的我应该是另一个样子 有一天有只蜜蜂不知怎么的躲进湿毛巾里 她去拿毛巾 手被蜜蜂蛰了 她认为是我把蜜蜂藏毛巾里的 小时候家里养了只黑猫 我总是欺负它 把它抱起来然后扔地上 仔细想想 我是被继母欺负惯了 在小动物身上发泄 不过奇怪的是一段时间以后 我看到一只断了后腿的白猫 它从墙洞里爬进来 惨叫着要吃东西 我可怜它 身边男同学只是脱裤子小便赶跑了它 当它拖着断腿离开时 我感到很伤心 当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怕同学瞧不起我 关于那个得肝癌的邻居 我那天去看完他 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听父亲说吐了许多血 我记得白天他还让老婆给他倒水 老婆眼眶红红的 应该经常哭 老婆把保温杯拿给他 他抱怨老婆不会做事 自己起身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到杯盖上 小口滋滋喝 当时我以为他还能活至少一年 我记得他说过一件事 在多年前听他说的 他有几十块钱少掉了 他开始以为是自己女儿偷的 怎么问 怎么打 女儿都不承认 一段时间以后 在柜子跟墙接触的角落里找到了钱 父亲前些天骑电瓶车跌跟头了 左手手指受伤了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 胸口疼 里面受了内伤 还好有继母照顾 如今继母儿子在外买了房 大年初一跟初二都不在家 晚上我去陪父亲吃饭了 我也喜欢一个人住 我觉得自己抑郁症永远不会好了 我喜欢小说里的一句话 重要的不是治愈 重要的是带着希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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