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妈妈出去城市里打工的时候,我11岁,最小的妹妹7岁,妈妈出去打工后的每一天都是老祖母照顾着我们4个小孩,
应该是我们的第一张照片,当时在地坪上玩,小叔回来给照的,当时太兴奋跑出去拖鞋坏了,只能拎着放好,脚放上去摆拍典型的一天往往是:
早上鸡啼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各自起来劳作,家里的老祖母先会去锅台那边用柴火烧开水,是家里一天的第一缕烟,开水烧开之后,怕它冷了,便会冲到热水壶里(等我们慢慢一点一点儿的长大,冲开水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之一了)。开水冲好之后,便去菜园子里摘些青菜,煮上一锅白粥,回家炒点青菜,就是我们的早饭,然后喂猪,猪的早餐大多是昨日烧饭一天剩下的泔水以及菜园子里带回来的一些菜叶子。忙完这一些之后,老祖母才会从开水壶里倒一些开水放到她的洗脸盘里,心满意足的用热腾腾的开水洗上一把脸,然后便是一天的劳作。
如果是上学的日子,老祖母就会帮我们穿好衣物,叮嘱我们刷牙洗脸吃早饭后步行200米开外的学校上学;如果是没有课上的时候,寒假暑假,早饭之后就是整天整天的玩耍......直到老祖母撕开喉咙喊我们回去吃午饭的时候,我们才会从家门口的地坪(一块晒农作物的空地),或更远的地坪里回去。
吃完午饭,也会玩耍一会儿,有时候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直到听到学校的上课铃声响起,才抓起书包带着弟妹一路小跑上去,硬着头皮挤到教室里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听课;
没有上学的时候,我们会听老祖母的安排,有时候需要去菜园子帮忙拔猪草(一种猪会吃,长在菜地上的杂草),有时候就去拿着小锄头锄地(往往是老大我才会做,小的弟弟妹妹都在地里玩泥巴,等妹妹长大了我就变懒了),有时候就在半下午的时候去河边游泳,同样的,都是傍晚吃饭的时候,听到老祖母在远处喊的时候,才会慢悠悠的光子身子从河里出来,抖抖晾干身子,捋捋干头发,套上衣服才慢悠悠的穿过一片菜地,一片禾田回到,有时候会因为菜地或禾田里有小动物比如蜗牛或田螺,路上又会耽搁一会儿;
吃完晚饭,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在家里做过作业,吃完都是争抢着遥控器要看各自喜好的动画片,有时候争吵不休,遇到都喜欢的电视剧,比如《葫芦娃》,《封神榜》,《天龙八部》等,我们4人就会安静的看上一会儿,到了7点30,我们会很知趣的离开客厅,让爸爸准时收看他每天必看的新闻联播,大部分时候是没有人看的,但是一到7:30,就会打开,那个节目开始的声音仍然萦绕耳旁...
永远爱着的老祖母-最美心灵这大概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天,这样的一天也是最平和的一天,越是平和,越是记不住所发生事情的细节,反倒是一些争吵、严厉打骂等情景留在脑海深处,至今特别鲜活
记得最深刻的事情是,妈妈还没有出去打工的时候,经常会与爸吵架,有一次炒得特别凶,已经忘了是什么事情,也忘了是我爸先拿着砍柴刀,还是我妈先拿着砍柴刀,2人在祠堂(家里爷爷的爸爸是地主,家里占地面积非常大,受人敬拜的祠堂也是在我家旁边,喜事丧事都在那进行,除了敬拜的节日祠堂会有人,平日里没有人)里争夺着手里的柴刀,拿着刀,没有过多的动作,只记得我妈脸上一脸痛苦的哭相,我爸则是一脸凶相,互相对骂着,互相言语厮杀着......记得当时我是躲在祠堂隔壁的客厅里,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心里非常恐慌他们手里的柴刀就让我失去了某一位至亲,特别是我妈,那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片飘在空中的叶子,没有任何力量支撑着自己落地,摔下去就粉身碎骨的感觉,无力感让我很恐慌甚至是愤怒,到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结束了争吵,但是这一幕一直刻在了心里,特别是争吵的声音和那把柴刀......
除了对我妈凶,我爸对我弟弟也出奇的凶,没有上学的日子,我们在前门空地里玩,嬉闹的声音太大把他从午觉中吵醒了,他就气冲冲的从房间里冲出来,随手抄起立在门口的铲子,扔向我弟,铲子落在水泥地坪上都起了火星,有时候则是大骂一顿,骂人的时候,刚睡醒的立着的头发会随着他骂我们的声频抖动,别说怕他骂,见到他头发抖动都害怕.....
时光一下子就到了2017年国庆的几天假期里,哪儿也没有去,兄弟姐妹都长大了,假期的时候都回到了爸妈家,爸爸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帮忙带弟弟的儿子,弟弟2个儿子,妹妹一个女儿,还刚生下了儿子,一家大小都聚齐在了爸妈家,4个3岁以下的熊孩子在家里开始吵翻了天,不是这个闹,就是那个哭,不是抢这个玩具,就是抢那个玩具车,不是想吃那个就是想吃这个,总结起来这个时候的小孩就是吃玩哭!
我爸爸带着弟弟的大儿子,从生下来的7个月后,就由我爸带着,喝奶粉,哄睡全是我爸一手操办,不知觉也已经到了3岁了,明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可是这次假期发现其他小孩的行为都特别在理,唯独这个小侄子,似乎就是理想化和偏执化的化身,理想化的时候,他会特别乖,能够感受到周围人的爱意,也会特别懂事,经常说一些大人会说的话,很照顾弟弟妹妹,也会分享,但是偏执化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小恶魔,他会排斥任何人的交流,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被听到,比如非常大声的喊叫着他的诉求,不合理诉求得不到满足,就大哭大闹,一直重复着他的需求,听不进去任何的交流。这个时候,我爸在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沟通无效之后,就会对他说:你再哭,就扔你出去家门口;然后小孩抱着他爷爷的腿,哭得更凶了,甚至是动起了粗,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凶他,他会做出更偏激的行为,就是嘴里喊着:“不要说我,不要再说我了”,然后行为上就会去抓你,似乎使了吃奶的劲儿想抓你,可是小手没有力气,抓你代表着他被批评的愤怒,小小脸一下子就不可爱了,变得特别的执拗和愤怒.....
在假期的这么多天里,我也对他凶过好几回,因为实在是无计可施了,特别是当他用小手拼命想抓你,愤怒充涨在他的小脸上的时候,你觉得他就是一个小恶魔,一个你想快速摆脱的恶魔,想用愤怒抑制回去的恶魔......
但是这样的回应,只会换来更糟糕的结果,要么就是大声喝止住了他,他回应你说:“我不让你回来了,我拿枪打你,我拿刀切你,我打死你”等之类的话,要么就是被大声呵斥住了,然后一言不发扭头就回房间了,直到听到弟弟妹妹玩得太开心了,才会没事的出来一起玩耍,又变成了一个快乐开心的孩子
但是作为这种呵斥、争吵、得不到回应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经历了持续的焦虑、不安与痛苦等“久治不愈,隐隐作痛的伤口”的我,看到他的影子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特别是弟弟的童年,认为小侄子小小的心灵已经开始埋下了这种非黑即白,理想化与偏执化的扭曲的种子
以下摘自公众号-KnowYourself中“我为什么无法拥有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什么是缺乏”主动控制力”(effortful control)
理想化的扭曲(idealized distortion),指的是人们把他人过度理想化,认为对方是完美的,是真诚地、善良地爱着自己的;而偏执化的扭曲(paranoid distortion)指的就是人们偏执地认为他人是无情的,甚至是会欺骗和伤害自己的,即便事实并非如此(Clarkin,Yeomans, & Kernberg, 2006)。
尽管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都会或多或少地理想化某一些人,比如,美好的初恋情人,又或者偏执化另一些人,比如,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然而,不同的是,有着理想化与偏执化扭曲的人,他们的理想化与偏执化都是极端的,并且是在对待同一个人时交替产生的感受。
正如留言中所说,他们会在理想化伴侣的时候,把对方认为是完美的,而在偏执化的时候,又认为对方一无是处,并且关系里的一些小事,比如对方是否及时回复自己的消息,就会激发他们在这两种极端之间来回“切换”。
事实上,这种理想化与偏执化的扭曲,是一些人应对内心负面感受的防御机制(Clarkin, et al., 2006)。
理想化的扭曲,可以说是一种最原始的防御机制(primitivedefense mechanism),人们通过理想化一些关系来自我保护,仿佛这种被理想化了的关系的存在,意味着“有一个完美的人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于是可以证明他们自己是“值得被爱”的、是“可以被爱”的,从而使内心的焦虑感能够得到缓解和安抚。对于用理想化这种手段自我抚慰的人来说,每每想到那个理想化的对象存在、且爱着自己,就会感到由衷的温暖和快乐。
而偏执化的扭曲,则是一种“投射”。当人们太想要摆脱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痛苦(比如,不相信自己可以被爱着)时,便有可能把它投射至外部他人,认为是他人的伤害造成了自己的痛苦——因为当伤害来自于外部而不是自身的时候,我们便有了正当性去对付它。这就是为什么留言中,对方没有立即回复,便会让Ta怀疑对方不爱自己而大发脾气。其实,她是因为那一刻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感受而痛苦,比如“我总是一个被人抛弃的人”、“我是一个没有人爱的人”。
人们之所以会形成理想化与偏执化扭曲这样的“防御机制”,与他们童年的不良经历是密切相关的。不仅如此,这些“负面的感受”,比如内心的焦虑感或不安和痛苦,有时候可能也并不来于当下的这段关系,而是童年的痛苦经验,它们仿佛久治不愈的伤口,持续地隐隐作痛。
甚至可以说,真正让他们的陷入情感反复、“时好时坏”的,可能并不是表面上对方是不是及时回复了消息,而是过去的经历在他们内心里遗留下的焦虑、不安和痛苦的感受。
那么,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人们形成这样的理想化与偏执化的扭曲呢?
我们曾不止一次地提到,当我们还是个婴孩的时候,由于认知与心理功能尚未发育完全,我们对于外在他人的认知是局部的、碎片式的。比如,当照顾者(主要是母亲),回应我们的需求时,我们便会认为Ta是“好的”,而当Ta未能回应我们的需求时,我们便会认为Ta是“坏的”(Klein, 1935)。
随着在与照顾者的互动中积累了足够多的被满足/关爱的经验,以及认知能力的发展,我们才有了对“外在现实与内在感受”复杂性的理解力和容忍力。
意思是说,我们才能够逐渐认识到真实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的,“好与坏”可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才能够理解“一个我认为的好人、爱我的人,也可能做出一些让我感到不满的事”,并且在照顾者偶尔无法满足我们的时候,逐渐学会去忍受这种暂时的不快。
由此,我们也才拥有了一种对他人的完整的、连贯的认知(anintegrated concept of others)(Klein, 1957; Clarkin, etal., 2006)——在成年之后,当面对所信任的人偶然做出的令我们不满或失望的事情时,我们对Ta的态度与看法也才不会轻而易举地被颠覆。
相反,如果我们在幼年时期,没有得到照顾者足够的关爱与回应,甚至持续地被忽视或虐待的话,我们对他人的认知便会停留在之前的“分裂”(splitting)状态(Klein, 1946),即在绝对的“好与坏”之间来回摆荡——当对方做出让我们满意的举动时,我们便会“理想化”,而当对方令我们不满时,我们便又立刻“偏执化”对方。
不仅如此,幼年时得不到回应与关爱,还会在我们心中留下持续的焦虑、不安与痛苦等负面感受,这便是前文所谓的“久治不愈、隐隐作痛的伤口”。
在过去那个“创伤性”的环境中,理想化与偏执化扭曲的确是发挥着一定的功能与保护作用的,比如,它使得人们在得不到满足与爱的时候,可以通过理想化在内心拥有一个的完美照顾者的陪伴。
不过,当人们不再处于那样的情境时,就需要有意识地去觉察自己的这种理想化与偏执化的扭曲,并且管理和调节与之相关的情绪和行为。因为显然,这种模式,对关系有着巨大的破坏力。当偏执化扭曲发生时,对关系是充满毁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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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篇文章之后,不但让自己释怀,更多的是让我尝试着不拿愤怒去回应对方的愤怒,对家人,对爱人
所以在假期最后的几天,每一次小侄子哭闹的时候,都尝试着用温和的语言去和他说,不再是怕他继续哭闹而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再是怕他继续哭闹而大声呵斥他,不再是害怕哭闹就不理会他,而是会一直一直用温和的语气和他说,呆在家里的最后几天,起码尝试了有5次,这5次小侄子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套路,哭、打闹、躲起来,但是我的反应不一样了,无论他怎么用小手抓我,都没有排斥他,没有觉得他很坏,而是蹲下来等他平息下来,再去和他说,神奇的是,到后面几次虽然一哭二闹三躲照旧进行,但是他比较快的回归到与大家(他弟弟妹妹)的玩闹中,而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回归,因为一直有人在跟着他,温和的解释给他听,就算他打闹也不会呵斥他,不会不理他
其实有认真观察,小侄子在用小手抓完我们的时候,他会有意识的紧张起来,等着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的反应过激,他个人觉得你不爱他了,他就更是破瓶子破摔,继续哭闹甚至更凶;如果我们继续用温和的言语去和他说,他就会觉得我犯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子,也许下次我就不这样子了......
与小侄子心里连接上的那一刻,觉得“温和的言语几乎是世界上最好的爱”。
我们渐渐长大,家人游玩北京时到我母校-北京体育大学 带爸妈到长城如果我们已经经历过了这种“理想化和偏执化”的扭曲所带来的焦虑、不安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下一代继续经历呢?
家里有了第一个小宝宝的喜悦 侄子小时候 外甥女 家里小孩也慢慢的长大 家里4宝大闹天宫 田间的牛妈妈和孩子温和的言语每个人都可以有,为什么我们不呢?希望口中言语永远温和有爱,温和的言语最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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