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记之九

旅记之九：走访南浔古镇

      晓韵

2023.3.19

    到了江南，一定要去古镇逛逛，最能体现江南神韵。如若还能保持原汁原味，更能真切地体验地道的江南风韵。

从杭州驱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南浔古镇。南浔古镇隶属于湖州市南浔区，地处江浙两省交界处。明清时期为江南蚕丝名镇，是一个人文资源充足、中西建筑合璧的江南古镇。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古镇。南浔古镇还是“诗书之乡”和“文化之乡”。出现过许多富甲天下之人张颂贤、“西泠印社”发起人之一的张石铭、民国奇人张静江、现代散文家诗人徐迟等。

    步入景区大门，随意漫步，惬意极了。这里依山傍水，街道整洁，房屋保存完整，走在这古老的街道上可以看到许多古老物件和名人故居。感受着古镇的古朴和诗意，于低调中彰显的奢华！

我们来到了张石铭的故居。张石铭（名钧衡，字石铭，是南浔“四象”之一张颂贤的长孙，一位富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儒商巨富。旧宅建于光绪二十五年至三十一年（1899-1905），宅院坐西朝东，面街临河，是一座中西合璧的杰作。大宅内厅、堂、楼、厢、轩、房约数百间，各具特色。宅内有数以千计的石雕、砖雕、木雕、玻璃雕，堪称“四绝”。遍布全宅的各种木雕，那可是当时皇家所用的工艺。无论你随便走到哪，都能看到这种雕刻精美、工艺繁杂的木雕作品，大到房梁房门，小到门栓子，都做得极为精细，绝对是各种雕刻的上乘佳作。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他家的窗户，奢侈的是一块玻璃就值一两黄金。因为玻璃框采用的是东阳木雕，玻璃是法国进口的彩色玻璃雕。而玻璃雕刻的成本极高，需要要请国内顶级的工匠画好图案，再送到法国去定做加工，而这些玻璃浮雕和颜色的搭配，呈现出一个色彩迷离的图案，这些图案大多数都是花卉，瓜果，蔬菜，因为张石铭母亲吃斋信佛。而且这种雕刻的玻璃有三大特点：第一，100年不会沾灰，更不用擦；第二，单面玻璃，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边，但里边却能清楚看到外边；第三，每块玻璃的花纹都不同。这也许就是富甲天下的豪横了。真无魁于“四象”之一的称呼！

沿小莲河继续前行，就到了由小莲庄、嘉业堂、文园等景点组成的中心景区。我们看到小吃麻糍、芡实糕，就买了边走边吃。不久，就到了以东大街以东的张静江故居和百间楼为主的东北区块。张静江（1877-1950），名增澄，又名人杰，字静江，佛号饮光，别号卧禅，这是个奇人，目有疾，腿微跛。是孙中山密友。出身于南浔四大富豪之一的张家。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曾代理浙江省国民政府主席。被称为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

      故居保持清代传统三进五间式古建筑风格，一进有一厅五室，每进之间各有天井，每进一堂便递高一级，俗称步步高升。每进连有防火用的直式火巷。故居显露一种豪华、古朴、幽深的遗风。封火墙高于屋顶，坡面屋顶覆盖龙鳞般的小青瓦，屋檐口加盖即利排水、又能防风的滴水瓦。室内栋如鳞次，宛如宫殿；雕刻十分精湛，以戏文、民俗图案为主，崇尚一种古朴，自然美，可谓南浔一绝。值得一提的是前后两道大门背后都有构思别致，雕刻精细的砖雕。有一写有“有容乃大”四字。出自林则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于仞，无欲则刚”的诗句。另一写道：“世守西铭”四字。源于宋朝张载弃官后授徒有“东铭西铭”的典故。上述八字均有里人周梦坡（又名周庆云，南浔“八牛之一”，近代实业家兼收藏家）所书。张静江故居大门上方悬挂“张静江故居”的横额，正厅上悬挂南通张謇题写的黑漆金字“尊德堂”堂匾。两侧是孙中山题写的一副楹联：“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抱柱对联为同治、光绪二皇帝的老师翁同龢所写：“世上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二厅、三厅陈列着张静江手书赠陈立夫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对联，以及有关张静江生平的家谱、家族发展史和张静江一生的大事记略，各种照片、书札、任命状等文物。大多是张静江于辛亥革命、北伐战争、民国初期的珍贵历史照片、资料，有孙中山、宋庆龄、冯玉祥等名人照片，有孙中山、宋庆龄、何香凝、于右任、陈布雷、蒋介石等名人手札；有“尊德堂”家庭合影和张静江夫人朱逸民与好友陈洁如的许多生活照；还有陈友仁提亲致张静江的手札、张静江子女的照片、张家帐本、寿礼薄、全福贴等。边厅的两边墙上是张静江临摹“八大山人”所作的一些字画，其间有一张琴桌。正厅还有一张桌子系明代家具，现存之物（紫檀木所做）。另有红木“太子床”主要是供午休、喝茶用的。奢华与富足尽显其中。张静江共有十二名子女。现大多居住生活在美国，偶也还乡。顺带又参观了张静江后花园。

    下午，我们还参观了南浔蚕丝的形成过程。南浔到处是桑林,宅里院外,道边沟旁,举目望去,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桑树。植桑养蚕,代代相传，蚕农蚕乡,家家户户,老老少少,忙碌在蚕房。丰收季节,雪白金黄的蚕茧,装满囤盛满箩,卖茧的路上,欢声笑语流成河。南浔的蚕丝很有名,人称“南浔真丝,天下第一”。说到南浔蚕丝的来历,还有一个传说呢。古时候,一对蚕宝宝来到人间,没有人认识它们,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价值。人们看见它们只是两条光溜溜的肉虫子,一拱一拱地蠕动着,行动拙笨,样子丑陋,都讥笑它们,把它们从身边扔出去。蚕宝宝想爬到树上躲起来，大树小树都不许它们靠近,以为它们是啃树虫,会吃尽树的津液使树枯死。只有桑树同情它们,收留它们住了下来，才形成了今天的软黄金真丝。南浔真丝是最早在巴拿马博览会上获过金奖的中国产品。

    沿着小莲河逆流而上，返回到小剧院时，一个男演员正好表演“顶缸”。一口大缸在演员头上不停翻滚站立。细看演员头顶有一道厚厚的老茧，经年累月的表演使他艺高胆大，那口大缸像长在了他的头上一样稳稳当当。临街河岸上，身着淡雅旗袍的年青姑娘们翩翩起舞，手撑油纸伞，阿娜多姿的表演不由人想起巜茉莉花》的旋律......那是独属于江南的标记之一。

      尽管不舍，但回程的暮钟已在催促。登上车子，回想着一天的所见所闻，感叹于古镇保存完好的民清古居风格及主人对中国历史进程的影响，艳羡着江南古镇的富庶和人杰地灵，这是个有故事的古镇，需要慢慢咀嚼回味，才能品出其独特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