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一天吾与妻,为了讨个清静,便来到这两岸遍布黄土的沉沙池。
放眼望去,浊浪翻涌一望无际,波浪哗哗作响地啪打着堤岸,冲击着岸边的细沙土,没水的地方形成了许多道长长的细尾纹,曲曲折折在阳光的作用下泛着微弱的黄灰银色的小光点。
这里的一切,让我心神舒适极了,望却了闹轰的街市。
这水是黄河里放过来的,好似刚到的客人,极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它应该陪着河里的众兄弟奔向大海,却不知为什么偏偏被引入池里。
这黄水水,初来乍到的有点不安份起来。它追逐起春风奔涌、跳跃、叫喊着无休无止,不知疲倦地闹腾着,奋力的冲击着岸边黄色的芦苇和沙土,一波退去,一波又来,可是无论如何也耐何不了它与它啦。
我对妻曰:池里的水现在又黄又浊,等沉淀一段时间就变清啦,到春灌时就被分引到各个干渠与河道里,最后至,果园,大田。连我们家门前流淌几十年的四新河的水,也是经由这里引出的。
触景生情,我不由的想起我那年十八岁时,刚到出河工的年龄,那时就应该来过这里挖沉沙池。
那好象是八八年冬天,天冷的很,这里岸上红旗漫卷,指挥部大喇叭放着革命歌曲十分的嘹亮。堤上、池内一派热烈景象,装泥土的壮丁,一掀掀湿土培满地排子车,象个小土堆堆,一个人架辕,后边俩人拴绳拉车倚,前面又有俩人拉车邦。
刚开始车动时,架辕的人喊123五个人同时使足劲才刚刚拉动车,干这活车越走起越轻省,因为路基是喧泥,要一鼓气拉到大堤上面,否则停下来,再拉这一车子土更耗力气。
这一趟拉上大堤得有好几百米远,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个个大岸淋漓,连身上的袿子都让汗水湿透啦,累的直叫唤。
谁不让咱好好念书来,唉!
晚上睡在铺着麦秸的窉棚里,透风漏气的,十来个人睡在一起,咱也顾不得脚丫子臭和屁味啦,倒铺
便着,天上的星星还有老多的时候,带工员的哨子便吹响啦,催出窝棚吃早饭开工啦,远处指挥部的喇叭也响彻大堤上空,辛苦下大力一天又开始啦!
那年,那月真是累死个人哪!
布满细沙土的堤上,长满了树木荒草,在初春的风里,瑟瑟作响,好象在对我吟诵着,这里的过往。
不远处,有一种不知名的种子,白白的,身上布满长长、细细.
的绒毛,随风飞起,越过越高,越飘越远,飞向蓝天,飞向太阳.
它飞呀、飞呀…这美丽洁白的种子带着我无限的遐想飞向哪!飞向那遥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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