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感染了麻风杆菌的麻风病人都要隔离到斯皮纳龙格岛上,英国作家维多利亚·希斯洛普的处女作《岛》,描绘了一个在悲凉中开出花来的乌托邦。
可能大多数人对麻风病不太了解,大概是知道他们发病时会癫痫,会口吐白沫,身体部位会变形,因而不能正常生活。
只要跟麻风病人接触,甚至是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有可能染上病菌。这是书中岛外正常的人们对麻风病一直的偏见。但其实就算与病者接触,由于自身的免疫力,被传染的概率也是非常低的。
麻风病几乎和大山一样古老,一旦被诊断出,就要与自己的一切过往和亲人告别,去到一座被世人唾弃的岛上,就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永远无法逃离。
然而,生活在岛对面的人不会知道,这里却是麻风病人的乌托邦,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他们一样被社会抛弃,却一样感恩彼此。
在克里提斯医生看来,斯皮纳龙格上的人几乎过着令他羡慕的生活。他们忙着自己的事情,坐在小饭馆里聊天,看最新的电影,去教堂,朋友间你来我往。
《岛》:一个住着麻风病人的乌托邦他们生活的社区里人们互相认识,往来密切。在伊拉克里翁,即使他天天走在繁忙的大街上,也不会遇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簇簇鲜红的天竺葵从大花坛里瀑布般落下,粉红色的夹竹桃给一窝花猫幼崽遮荫,五金店宝蓝色的大门边深绿色的棕榈树轻柔地摇动。几乎每家门前都有口大缸,里面种着绿油油的罗勒。
这也许就是很多人所向往的世外桃源了吧,如果忘了疾病本身的话。虽然他们知道迟早被疾病折磨致死。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
然而岛外的正常人们却经常动念头想要毁灭这座岛,这个随时可能影响到他们健康的炸弹。身体生病的人,如果心里自由,也比身体健康但被心魔围绕的人活得更加生机勃勃。
这座看似悲凉却充满生机的岛屿,终有一天也开出了花。有一天他们被告知,他们可以痊愈并且离开这座岛。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却同样担忧着。
他们在岛上找到的最宝贵的东西,在这里找到的自我价值和美好,都带不走了。他们回到社会,会因为他们扭曲的样貌和曾经的境遇遭而被歧视,被排挤。但他们同样渴望着,做一个别人眼中的正常人。
曾经看过招募一批志愿者到麻风病康复村。当时被社会抛弃隔离到村子里的人们,如今康复的他们已风烛残年,孤独地生活在村子里。由于疾病带来的身体痕迹,他们同样不被别人接纳。
最终我没有报名,因为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怕我不小心流露出的一个同情或是异样的眼神会刺痛到他们本来就不那么坚强的心。
我希望的是,他们在我们的眼神中看不到耻辱,只看到英雄主义;没有麻风病,只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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