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大刘不知道接什么话合适,只能说:您现在就一人儿吗?没个人陪你吗?
梁太说:我们儿子在国外上学,暂时不能让他知道情况。 其他人……唉,就我自己吧。梁太断断续续,啰啰嗦嗦,人已进入半痴状态:
老梁其实没什么事儿……找我是配合调查…..金额也不大......生活作风这事……捕风捉影…… 大刘觉得梁太显得特别憔悴,头发也凌乱了,脸上挂着泪痕。 渐渐地梁太眼神发直,整个人陷入呆滞和沉默。 大刘给梁太续了一杯水。
对讲机传来保安队长的呼叫。大刘犹豫着说:内什么,保安亭没人,我得回岗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您说话儿!
梁太失魂落魄地摇摇头,艰难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大刘晚间下班,回家之前,想了想还是再次来到梁太楼下,摁下对讲。当对讲器被接通,里面响起梁太的基本正常的语音答话“喂?”之后, 大刘就挂断了对讲,边走边自言自语:行,没事儿就好……
一晃数周过去。
暑热消散,桂花飘香,转眼又是金秋。
老梁不知何时已经回家了。
长假的前夕,老梁夫妇在小区门口迎接客人。 正是大刘值班。
大刘感到有一丝亲切也有一丝欣慰,想打个招呼,甚至寒暄一下。 可是大刘忍住了。
因为他发现腰板笔直,头发一丝不乱的梁太看见自己时,微微地愣了一下,极为短暂地点了个头之后,眼神立即从大刘脸上转移,梗起脖子昂起脑袋,恢复了往日的冷傲神情。 她伸手略显亲热地挽住老梁的手臂,和客人谈笑着寒暄着,迅速地离开了。
大刘看着一群人的背影,解嘲似的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地,大刘也恢复了平日里微胖的,端着点儿架子的,有着一点儿土生土长北京人优越感的,中年保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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