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点头？

是谁在点头
好似在晨熙中 朦胧的睫毛里
从上而下 有规律的
是对我的赞赏、批判……还是
他的脸 泛起红晕
却杂满疲惫
为何对我点头 这般的
双眼含满了忧愁
端坐的身子染成一种赤色
看不清他的手
唯一清晰的只是那个忧郁的脸 忧愁的眼
在点头 对我
像油画似的暗色涌进背影
他躲进了半个身子
暗青的外衣 裸露的苍黄色 占据了皮肤
他没对我说话 也没有呼唤
却不停的点头
那嵌在黑白中的脸
有着古老岁月的刻痕
我不懂他的意思
不懂那灰色的动作
我摸索着……找什么武器
我很困 声音也很嘈杂
我找不到 似有人在争吵
迷惑了我的眼
这是谁的缠绵
可你还在点头
我看清你的发
古墨色的青丝 染缀着银绸般的白鬓
你在点头
发髻环成初唐雨季的眼睛
却像写意画稿般凌乱错落
我觉得你落迫如古墓的苍翠
你那如神思的重复 像泛满青苔的幽径
引导我燃起煅铸的烈火
我回思我的过往
似内心制造的绞架
我缳首于上
可是我还是找不到我的武器
我的话语砍伤了岁月的年代与现实中的人
我像中风于这个繁芜的现代
与你、我、他、她,擦肩、擦肩、擦肩……
却还是找寻、找寻、找寻……
却仍然错过、错过、错过……

我内心害着浓烈的相思
却做不了柳梦梅的苦梦
我倾出白开水的岁月
白衣飘飘的青春也即伤逝而过
我让文字迸发出打击乐般的狂暴 躁动
我让手指在键盘上如音符般的舞蹈 雀跃
我让我的思想扎根于这个年代以外的沧海
我泅渡于斯 淹没于斯
我渴望那现实的完满
我找寻那存在的充实

我听古筝的悠远 我听琵琶的激越
可我听不惯人声的杂乱
放纵的轻佻
我喜欢三千年挥毫的洒脱
万里路塑风的猎猎
我喜欢羁旅的孤愁
漂泊的苍茫
我喜欢有那低头温柔的羞涩
和那回眸一笑的清新
可我却还是像生错年代似的
看遍了杂乱的匆忙
轻佻的欲望
……
……
我想你也和我一样吧
迷离中的你
你在不停的点头
那是种召唤吗
就让我带走我的笔与我的纸
随你 随你 随你
带走一个古老的年代
带走一个千年继承的悲哀
留下一片种满罂粟的花园……
08 10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