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犯错后,你若从他的本性中找答案,这个人一定不是你的朋友。”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心中响起强烈的共鸣。
与朋友的约会,你迟到了。朋友对你说:“你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这就是从本性中找答案。“本性”等于“轻诺”
这句话说完,友谊的小船可还在?——就算是巨轮也翻了。
我想表达的不在于如何好好说话,而是在关系中的我们与他们。
试想当自己犯错误时,自己是如何找原因的?正常人是不会从本性中找原因的。人是自恋的,“我”是好的,“本性”是我的一部分,若问题出自于本性,“我”就变成了坏的,自恋将受到打击。人为了维护自恋,会自动将这个原因屏蔽。只会从情景中找原因。——我今天迟到,不是因为我轻诺,在于今天堵车了。这样“我”是好的。错的是堵车。
当“我”看别人,很大可能也会因“他”做了XX事,所以他是XX人。很少像反省自己一样,从情景中考虑问题。除非那个人是我非常了解,非常要好的朋友。
百家争鸣时期,孔子的儒家思想宣扬“亲亲之爱”,也就是对父母、子女、亲人的爱,以“亲亲之爱”为底座,打造出“仁爱”,二人为仁,意思是将心比心,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要加以礼乐,就可以让世界充满爱。
墨家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仁爱会让人变得更自私。
仁是有差别的爱,不平等的爱。爱邻里同乡要超过陌生人,爱父母孩子要超过邻里同乡,以此类推,那么爱自己就要超过父母孩子。若是爱自己要超出其他任何人,那么损人利己就理所当然了。这样岂不是跟儒家提出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自相矛盾?当然,这都是墨家故意给儒家挖的坑。
儒家的理论也有他的合理性,儒家的仁爱是人天生对父母亲人的爱,由此及彼,推己及人,是有根基的。墨家却毫无道理的要人们兼爱天下,完全是无源之水,人们凭什么要兼爱众生呢?就算我真的兼爱了,但别人不爱我,还总是伤害我,我的付出完全没有回报,我还要继续爱下去吗?儒家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有根基的爱。
从这点我们可以看出,我们可以变成他们,他们也能变成我们。我是中心,配偶、子女、父母、亲人、朋友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以国家的视角,外国人是他们。以地方的视角,外地人是他们。以家族的视角,朋友是他们,以自己的视角,所有人都是他们。
在历史上,有日本侵华,才会有国共合作,当一个“他们”出现时,刚刚还打得头破血流的两兄弟,瞬间就结成了统一战线。这时两党眼中的“他们”从对方变成了日本人。
当“他们”出现时,最能强化“我们”间的关系,在抗日战争前,中国人只有乡土,没有中国。就如同上文中的涟漪,国家是最靠外层的几圈,而乡土仅次于家族。在战争面前,家族太过于脆弱,缺乏安全感促使人们向大集体靠拢,当时最大的集体是国家,中国人的国家意识是靠抗日战争打出来的。也并不是所有“他们”都能使“我们”更具凝聚力,“他们”至少要能使“我们”感到旗鼓相当。
1945年,日本投降。当“他们”不存在时,从“我们”中就会分裂出一个他们,国共内战爆发是必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全人类更强大的集体,如果说哪一天全球人类都变成了“我们”,那应该是出现了外星人这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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