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班上的一个妹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正经的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接受婚前性行为么?你介意你以后的老婆不是处女么?面对这只薛定谔的猫,我飞速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必须显得大义凛然外加道貌岸然:接受,不介意,但是我肯定不会在婚前和处女滚床单,因为我不知道其它男人是否也能这么想,我可不能为了一时之快毁了妹子今后的幸福。
时光快进到了大二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师妹,她比我小一级,瘦弱,平胸,喜欢一个人背着行囊游走四方,随身听里经常循环播放涅槃的带子。当时学校周边有许多城中村,熙熙攘攘的村子里矗立着许多当地农民盖起来的楼房,它们大多为了周边几所大学的莘莘学子可以有一个更加宽松自由的学习环境都纷纷被改造成为校外宿舍的模样,只是在这里不需要门禁,不需要检查卫生,最关键的是房东不在乎你带回房间里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
师妹当时也租了一间小房,与我相邻。平日里我们一群村中散养的青年学子会不时在村里摊头上烤肉喝酒顺带劈劈情操。师妹的酒量相当可以,曾经创下一个人干下12瓶标准装西北狼还能笑傲江湖的记录。而我要突破那一杯上脸两杯晕头三杯就倒的记录看来此生无望,好几次醉卧村口之后,师妹架着我来到她的房间。
就这么好几晚同床共寝相安无事,大学之前谈过男友但是仅仅限于花前月下钩钩小手亲亲小嘴的清纯师妹对我态度骤然冷淡,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里发生点什么事是正常的,没发生那是不正常的好么!!转身愤然离去,没多久就搬离了那间小屋,与我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半年后我在村里偶遇师妹,她交了一个男友,俄语系,高壮白净喜好篮球,有一个漂亮的日语系女友,当时在村里一直住我楼下,后来漂亮女友去了日本进修,临行前还一起吃过饭。
哦,师妹说,他们分手了,语气平淡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一晃,我们都毕业了。我离开了那座吞噬了我青春的城市,师妹混迹了几年大学老师生涯之后也心生倦意去了德国,偶尔会在网上跟我聊聊她身边的男人,那些在国外,在旅途中随机出现然后随机消失的男人,一段段的故事,雁过无痕。
你知道么?有一次师妹突然说起她的第一次,当时我躺在那小伙床上的时候,床头还贴着他前女友的大幅写真照片,然后你就住在楼上。我沉默了一阵,缓缓在键盘上敲出了呵呵。
师妹又说当时想过要跟随小伙去他的城市,为他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后来呢?我问,沉默了一阵之后,世界那一头的师妹也回复了一个呵呵。
好几年后我知道了后来:俄语小伙毕业后与师妹分手去了俄罗斯,跟随家族生意,但是突然间一场重病就在短短时间内客死他乡。师妹在德国一度逢酒必醉,酒醉必哭,死去活来。
有一次师妹在网上冒了一句:如果当年是你,情况会不会不一样?我呵呵之后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的后来,师妹卸下了行囊回到国内,在家人的催促下,开始相亲,然后遇到了中学同学,当机立断领证结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继续生活在那个故事开始的城市,只是再也没喝醉过。
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在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就已经结束了。师妹,祝你安好~
图为涅磐主唱柯本的吉他 摄于拉斯维加斯硬石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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