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老三说出这句话,韩春芝心中的怒火猛然爆发了,跟发了疯一样直冲向李老三,撕住李老三的衣服,哭喊道:“李老三,你这个坏了良心的家伙,李东阳为你卖了命,到如今你不理不睬的,让我娘仨怎么活啊?”
李宝才目光冷冷地对着李老三,说:“李老三,李东阳是不是受你的指使,在张榜的那天向我开枪?”
李老三乖乖地说:“李主任,你想想,我跟你无冤无仇,还是本家人,我怎么指使李东阳害你哩。”
韩春芝听不下去李老三这个虚伪的回答:“李老三,没有你的指使,李东阳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去干这傻事的!就在前几时间,李东阳跟我说过,你已经安排护卫队的人秘密跟踪农会和工作队的人,想把他们斩草除根,你说说这是不是你的打算?”
听到韩春芝咄咄逼人的质问,李老三感觉招架不住了,口气温和地对韩春芝说:“小韩,护卫队的事情你不清楚,啥事都要讲个理么!”
“你都不讲理,李东阳为你卖命这么多年,死了还不如你家一条狗,一只鸡呢!”
“我会给你赔偿,我会给你赔偿。”
李文汉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李老三和韩春芝的对话,感觉到李老三做贼心虚,给韩春芝一步一步地让步,既然李老三答应了给韩春芝赔偿,就说明他认了指使李东阳的罪。
李文汉也知道,在划成分的时候,李东阳家本来算个中农,但考虑到他是李老三的狗腿子,就硬是放到了富农的行列,说来还是有点委屈。
李文汉对李老三说道:“你说要给韩春芝赔偿,到底怎么个赔法?”
到了这会,李老三就知道装怂,说:“她要赔多少,就给多少。”
“一言为定,现在就拿十万保证金出来。”李老三不住地点头,让人带话给大老婆,不到半小时,李大明送来十万保证金。
李文汉直接将十万的保证金交到了韩春芝的手里,激动的韩春芝热泪盈眶,刚要趴到地上给李文汉磕头,就被他一把拉住,说:“咱共产党不兴这一套。”
李老三交上了保证金,想着万事大吉,本想着工作队把他给放了,没想到把他关到一个破旧的房子里。
李老三心存侥幸地对李文汉说:“队长,我该交的保证金也交了,怎么还不放我?”
李文汉狠狠地说:“这才是刚开始,你干下的坏事多着呢!”说完,门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外留两个人看守。
李文汉把工作队和农会的人召集起来开会,商量下一步的对策,说:“人已经抓到手了,要暂时放回去,还是一鼓作气批斗?”
有的人说还没有做好准备,仓促行事,怕是整不下;有的人说先把他羁押在学校,放出去说不定就跑了,现在就准备批斗的事;有的人说先放回去,等开始批斗的时候再抓也不迟……
李文汉听着大家的发言,觉得说的都有道理,就在他思考着到底怎么办时,外面传来了哭喊的声音,大家都向门外望去,一帮男女老少向着他们走来。
李宝才说:“李老三的大老婆要人来了。”
李文汉让大家把枪带上,走出了门,领头的老太婆看到他们,立即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李宝才上前扶起老太婆,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人,李老三冤枉啊!冤枉啊!”
李文汉说:“现在还不能放人回去,等我们了解清楚了再说。”
老太婆哭着说:“李东阳是自做的孽,跟李老三没有关系。”
“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说法的,先带着人回去吧!李老三在这里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老太婆就是不走,刚准备要往李文汉身上扑,被小张的刺刀挡着了。老太婆看着工作队的人要跟她来真的,就不敢再撒泼了。
李文汉一副严厉的口气,说:“赶紧把你的人都带上回去,要不都关起来。”
老太婆听到李文汉发狠话了,就乖乖地带着人走了,一场虚惊瞬间化为乌有。大家又回到屋子里继续商量对策。
李文汉说:“听了大家刚才的发言,我认为既然已经把李老三抓到手了,就不能轻松把他放回去,他有的办法,还不知道会藏到哪里去。到时候,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就被动了。”
大伙附和道:“是啊!还是队长想的周到。”
李文汉继续说:“我们现在就做斗李老三的准备,速战速决,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宝才同志,你们农会什么意见?”
“队长考虑的周全,我只是想问问农会要做哪些准备?”
“我也正要说这个事呢!你现在就带着农会去挨家挨户宣传动员,特别是把参加了诉苦会的那些人给组织好,他们是揭发李老三的骨干力量。同时,也要团结好中农,让他们积极支持我们的工作。”
“队长,这些天来,咱李家窑的绝大多数人的心都向着工作队和农会,宣传动员应该没有大的问题,能不能确定个开批斗会的具体时间?”
“李老三羁押在这里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明天上午在操场上召开批斗大会,来得及吗?”
“还是有些仓促”,大伙低声说道。
“我也知道时间仓促,但李老三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有多一天的变数,趁热打铁是惟一的选择。”
李宝才说:“是啊!虽然我们把李老三抓住了,但他身后的那帮人,以及其他的地主富农都有可能在暗地里搞串通。”
“如果大伙觉得时间确实紧张的话,批斗大会最迟也要在明天下午召开。”李文汉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伙理解队长的良苦用心,异口同声地说:“服从命令!服从命令!”
而后,李宝才带着农会的委员走出了学校,分头到村民家里做“战前”动员。李文汉则指挥着工作队的人紧张激烈地做会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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