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06
我的雪里的蒙太奇每每碰到雨夹雪或雨后飘雪,是不是也会有人会像我一样,对这种天气安排有点意见。上班的路上,雪点雨点一齐打向伞盖,发出奇怪的声响。道路湿湿嗒嗒的,落叶泡在脏水里,凄美变悲惨。雪势不小,但积雪一时难现,好景素材都浪费了,可惜。我匆匆走着,揣着一个念想:雪啊希望你可以一直下,要再猛一点,再持久一点,积出个三尺高,堆几个白白胖胖可以系上围巾的大雪人️你才对得起朋友圈的这顿刷屏
而按照幼儿园老师的说法,雪其实是一个害羞的带着点母性光辉的年轻姑娘。她总是趁着深夜悄悄降临,给庄稼盖上厚厚的棉被,给睡梦中的人们创造一个银装素裹新世界的惊喜。一到冬天,小小的我就盼啊:雪姑娘你快来人间吧,我要堆雪人打雪仗!
想的是同一回事,画风完全不一样。果真是长大的人了。
不过,只要飘来一片小雪花,我立马会陷入2009年北京那场符合了我想象中模样的大雪。
那天,我是在段钧豪的尖叫声中醒来的。这个来自台湾的大哥正扒着窗户,瞪大了眼睛,用诸如“哇噻!喔!天啊!...”“你快来快来看...!“好大的雪啊!”“哇!好美好美啊”等自嗨式的连续台词,在玻璃上感叹出了一团差不多脑袋大小的雾气,甚是夸张。可能是台湾不怎么下雪,我觉得他平时的台湾腔都随着这场雪给他带来的惊喜在颤....
不过,对于东北长大的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惊喜。无非是一睁开眼,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我只好眯缝着眼看天上地下白茫茫一片,然后遥想我大东北土地上那一脚踩下去可以没过半条腿的厚实而痛快,还有一种声响,吱嘎吱嘎……
我还记得我们话剧院门前那一排银杏树。黄透了的叶子,有的还在枝头,有的在雪里安睡,有的飘落在雪上,深深浅浅,黄白相间,参差动人。这一切就好像是某部青春题材故事片的开场,在青涩、忙乱、单纯、满是憧憬的冰天雪地里,性格鲜明的主人公们就这样各怀心事的登场了。
然后呢?关于这一群在我的雪景中出现过的人们,我竟讲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虽然下那场雪的时候,我和他们中的一些人以及后来很多亲密的朋友还不熟悉甚至还未相识。只是,往后的时光弹指一挥间,很难再有一幕这样的画面,能如此勾起我对来来往往,不断成长的朋友们满含初心的关切。
这或许是一个矛盾,或许是一组仪式化的蒙太奇,充满了美学的可能性。我有时也真的相信,老天会给我们生命中的某一天安排特别的功能和意义。
对了,还有我断断续续在雪中上过的西方哲学史课,老师给我们从苏格拉底讲到了康德的“人是目的”。
其实,在我心里,过去所有的雪,它们都是一个美好的集合。
2015年11月6日,北京初雪。六年前的六天前,北京下过一场雪。
愿这世间所有的离别都能如雪花落地,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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